宮宴必備的流程,那就是給帝後獻上年節。
皇帝一溜串的兒子女兒侄子侄女,挨個的輪一邊,就連牙牙學語的稚童也得被奶娘抱上來逗樂一番。這廂獻禮,那廂就會獻藝,哪怕是已經有美輪美奐的歌舞在演奏了。除了彈琴跳舞,有學識的臣子們也可以一起吟詩作對,畫畫寫字,總而言之,宮殿裡麵反正是熱鬨非凡,一點也不見寒冬的冷酷。
鳳淩諾與容玥坐著看戲,偶爾容玥小聲地和她說,哪個女孩看了太子幾眼,看了容祁幾眼,又有多少公子看了她幾眼,兩人也不覺得無聊,很是快活。
張淨月的母親未曾受封,夫君的官職也偏底,因此她隻能坐在殿後頭,她的身邊就坐著曾茉芸。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曾茉芸嫁的張淨禮剛剛參加會試,雖說已是頭榜前三,但是按照規矩是沒有資格前來參加宮宴的,但是耐不住皇帝喜歡出其不意,非要帶著頭榜的前三名在宮宴上炫耀炫耀,曾茉芸因此就進得宮來,隻是坐在了後邊,但幸好她身邊坐著的是閨蜜的母親。
張淨月的母親摸了摸曾茉芸的手,她手裡的暖爐已經開始微涼了,張母看了看周圍,那些小宮娥們早就踮著腳去看歌舞了,於是就運了運自己的真氣,讓自己的手暖暖的,將曾茉芸緊緊地裹住,“這種角落往往不被人照顧,你靠近我些,我身上暖和的。”
曾茉芸抿嘴笑笑,“伯母身上這般暖和,怪不得淨月常常向我炫耀呢。”
張母喜歡曾茉芸,隻可惜自己沒有兒子,便宜了隔壁的兄弟,“如今那丫頭去了南京,隻有你一個人在京城,你若是喜歡,就常常來我那看看我,寫信去氣她一氣。當然隻要淨禮舍得,不會來找我這個老婆子的麻煩。”
曾茉芸羞煞的臉頰,還欲說什麼,就聽到前頭一陣高聲合彩,好奇地一抬頭,就正好看到袁木、任鏑還有張淨禮三人在殿中央站作一排,皇帝滿是喜悅地稱讚他們。
“我朝有卿等這般出色的學子,是慕天之幸,是朕之幸,是百姓之幸。”
身邊的小宮娥還有一些未出閣的姑娘也是看著三個人滿是崇拜,小聲地議論,“也不知道這三位公子可曾婚配?”
“袁公子與任公子都尚未娶妻,但也不知道他們私下裡可曾有過婚約,反正自打秋榜放出來之後多少人家下榜捉婿,都被兩人擋了回來,倒是那位張淨禮張公子,他的妻子來頭可大了呢,是曾內閣的嫡女,不僅僅被皇上破例封為了縣主,還深得長公主殿下的喜愛呢,那可是長公主殿下啊!”
隨後話題又順著長公主殿下往下聊,一路聊到了鳳淩諾的及笄宴。
曾茉芸與張母對視一眼,均有些無奈,聽著小姑娘們自以為小聲的八卦漸漸入迷,已經忘了要去探討之前那三人到底做了什麼讓皇帝這般高興了,左右不過是一些哄人的玩意。
鳳淩諾吃飽喝足之後,聽著靡靡的絲竹聲,有些犯困了,捂著嘴偷偷打了一個哈欠,下一秒就被人發現了。
“鳳小姐似乎有些犯困了?今日正值佳宴大家都上去獻藝了,不如鳳小姐也上去表演一段?順便去去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