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跟慕天皇室聯姻的確可以增加他的籌碼,但是麵對將嬰兒臂膀那麼大粗的辮子舞出花來的鳳淩諾,高遠很慫,更何況這女子還是那舒玉溪的師妹,舒玉溪他雖然不熟悉,但是他的父輩祖輩在戰場上的神功偉績可是被高句麗百姓口口相傳的啊,於是高遠就更加慫了。
皇後冷眼看著皇帝如此明目張膽地維護鳳淩諾,她突然有一個十分荒唐的想法,這鳳淩諾是否是皇帝遺落在外的女兒?強行給她安了一個鳳姓,讓她享有這些尊容。可是下一秒就被皇後自己給否定了,依照皇帝的性格,縱使外麵女子他再愛,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的。
皇後低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神,看了一眼今夜格外安靜的容祧,指了指自己桌上的果子,道:“把這盤荔枝送給敏韻郡主,今年下半年上供的荔枝雖然少但是足夠新鮮,本宮瞧著敏韻郡主很是喜歡呢。”
容祧起身道謝,從嬤嬤手中接過荔枝,嘗了一顆,笑道:“說起荔枝來,臣女倒是想起了件有意思的事情來,相比皇後娘娘與皇上會有些興趣呢。”
皇帝“哦”了一聲:“說來聽聽,若是真的像郡主說的有意思,朕定是重重有賞的。”
容祧先是矜持地抿嘴一笑,又起身向帝後行禮,“那臣女就先多謝陛下與皇後娘娘的賞賜了。”
皇後興致也來了,“郡主再賣關子,本宮的賞賜可就要收回來了。”
“諸位都知道關於荔枝的故事有很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愛情故事。”容祧往前走了兩步吟出一句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隻可惜這段愛情太過淒慘了。”
“前幾日臣女的母妃給臣女寄家書,信中有言年前的時候有幾日她總是夢到一件怪事,夢裡總是有一位貌美的女子在跳舞,該女子的腰間還佩戴著一隻葡萄花鳥紋銀香囊,這葡萄花鳥紋銀紋銀的香囊是唐明皇為楊貴妃特意打造的,雖然夢中女子的香囊底部拴著一串鈴鐺,隨著女子的動作發出悅耳的聲音,很聲音真實得就像是真的在耳畔一樣。母妃做這個夢一夢就是數日,有一日母妃受邀前去秦水河邊聽曲,正好看見有一位姑娘在那跳舞,她的腰間恰恰就是懸掛著一枚那個模樣的香囊。”
“的確,這枚香囊被史書多次記載,但是這麼香囊不早就隨著楊貴妃一起香消玉殞了嗎?”
容祧應和皇後的話:“可不正是嗎?臣女的母妃也很是好奇,便喚了那女子前來問話。”說著又深深地看了一樣鳳淩諾,“那女子蒙著麵紗不肯摘下,自言自己姓鳳。母妃隨口問了兩句,這得來的信息就讓人心驚,怕是有心人的圈套便未曾與女子多談,而再過了幾日,那女子就消失在了秦水河,聽旁人說起是被貴人買進了京城。而這幾日臣女的母妃又開始做夢,還是夢到那女子,卻是不再跳舞了,坐在一個高高的黃土上,以淚洗麵,煞是悲苦。”
說完,容祧朝著皇帝跪下,請罪道:“臣女有罪,既然在國宴隻上說起這種玄之又玄地事情,隻是方才鳳小姐獻藝時臣女看見她的腰上懸掛著一隻荷包,上麵的花樣與母妃在信中和臣女描繪地相差無幾,又正巧今日的荔枝格外新鮮,多食了幾顆,這才多言了。”
不待皇帝說話,皇後著笑著免了容祧的禮,“郡主何錯之有?這種趣事本宮的確聞所未聞的,來呀,去將本宮的玉如意取來賞給郡主。”
皇後開了頭,皇帝自然不能直接駁她的麵子,也吩咐榮勳去庫房挑一些賞賜的東西,“郡主去坐下吧,等會讓身邊的人去內務府多領些荔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