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容祁就收拾妥當了,莫甄拿著采摘的工具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去。容祁先是在街上買了一些小吃,等到太陽堪堪掛上半空的時候,這才往鎮遠將軍府去。
舒玉溪看了看捧著一杯熱茶的容祁,又看了看莫甄手裡拿著東西,問:“六殿下這是準備下鄉嗎?今日這天氣倒是很適合農作。”
容祁淺笑地應和:“天氣是不錯,所以不知鳳小姐今日可有空?”
“哎,那可真是不巧了。”舒玉溪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可是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莫甄忍不住地在心裡為容祁拘了一把同情淚。“昨夜舍妹貪杯,不小心喝醉了,今晨起來還有些頭疼,方才又睡了過去,怕是要辜負殿下的美意了。”
“原來如此。”容祁麵上帶著遺憾,把放置在桌上的食物往前推了一下,打開厚厚的包裝紙,笑道,“這些吃食乃是祁精挑細選的,舒將軍軍務繁忙相比不曾走街串巷的去吃過這些小吃,因此祁今日特意帶了一些過來,還請將軍笑納。”
舒玉溪輕撇了一眼那一堆還在冒著熱氣食物,大部分都是鳳淩諾愛吃的東西。容祁也明了舒玉溪眼中的意思,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實在是不知舒將軍的口味,就隨意買了些。”
“有勞了。”
鳳淩諾昨夜雖然是有些醉意但是並沒有喝很多,她早上起來在床上躺著,捂著有些發脹的腦袋晃了晃,似乎在她睡死過去之前,大哥給她喝了一碗哭兮兮的東西?
秋暮端著醒酒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鳳淩諾望著床帳頂在放空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了迷茫的氣息。
“主子,再把這碗醒酒藥喝了吧。”
鳳淩諾呆呆的哦了一聲,做起來接過藥碗,先是嗅了一嗅,淺淺地嘗了一口,皺眉道:“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了一碗醒酒湯了?”而且那碗醒酒湯的味道與這碗很不相同,似乎是有這一股相衝的味道。
秋暮一怔,“昨夜大公子給您抓了一副醒酒湯,說是軍中常用的。”
“軍中常用的?”鳳淩諾一邊懷疑著一邊將這湯藥一飲而儘,“軍中常用的為什麼我喝完之後就睡死過去了,而且現在頭這麼疼!大哥肯定是在藥裡放了彆的東西,故意折騰我,報我昨天晚上故意作弄他之仇!”
秋暮抿嘴一笑,她就知道主子昨夜是故意裝醉去嚇唬大公子的,主子的酒量雖然差,但是酒品的確很好,醉了就乖乖的睡覺,更何況昨夜還隻是一壇子酒而已,雖然後勁大,但是不至於醉到發酒瘋的地步。而且後來她進去之後,主子不就乖乖的被她牽著,十分聽話嗎?
“好啦,時間還早,您再睡一個時辰,晚點我再來還您起床。”
鳳淩諾委委屈屈地抱著被子,憤恨地踢著腿,想著之後還有什麼機會能作弄回去,不多時就藥力上頭睡過去了。
容祁從將軍府出來之後就帶著莫甄往郊外走去。莫甄看著腳步慢慢悠悠十分不著急的容祁,忍不住勸道:“爺,您可是答應了舒將軍在午膳前會把婆婆丁采足了送去的。”
所以照您這種走法,可能走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走到郊外……
“誒,急什麼,咱們等會不就快了嗎?”
莫甄不解,又不敢問,隻能跟在容祁的身後。走過這條街,就是一個三岔路口,莫甄微微仰頭就能看到使臣館的屋簷。容祁腳步不停,往右手邊走去,從將軍府出來前往郊外,必須經過這個路口,而這個路口左手邊就是使臣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