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你我做不了真朋友。”
趙靈瑤的這兩句倒是應證了舒玉溪昨日的話了,為此鳳淩諾也不覺得意外,淺笑一聲,“這盛京城又有誰和誰是真朋友呢?”
鳳淩諾替趙靈瑤重新倒了一杯熱茶,方才被趙靈瑤扔進去的梅花已經被煮的沒有了顏色,平展開來靜靜地飄在水麵之上,“趙小姐為我擋了一道,淩諾也該敬你一杯,以茶代酒,還望不棄。”
趙靈瑤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我也該謝謝你,不然我也逃不出這個牢籠。”
“高遠雖非良配,但是你乃聖上賜婚,總能有幾分依仗,在異國他鄉,趙小姐還需多多保重。”
“若有將來,靈瑤還是很願與鳳小姐成為朋友的。”
鳳淩諾目送著趙靈瑤慢慢離開湖心亭,一身白色的衣裳似乎要融入到整個白茫茫的世界中去,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卻需要背負這麼沉重的責任,在平靜麵容的背後,還是難免會有幾分惶恐的。
鳳淩諾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儘,也慢慢地往來的路上走去。
趙靈瑤回到家裡,就直接去了榮禧堂,安國公府的後院一直都是榮禧堂的老祖宗一手把控著,今日她出門未曾稟報,回來之後也總該去請罪。
“給老祖宗請安。”
老祖宗歪躺在榻上,看著她麵前半垂首十分乖巧的趙靈瑤,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他們家的兩位姑娘都是十分有主見的,比男子更加適合接管安國公府的榮耀啊。
“去見了鳳淩諾?說了什麼?”
“閒談了幾句就回來了,湖邊太冷,比不得家裡暖和。”
一語雙雕,老祖宗輕笑一聲,“也不知道你的性子像了誰,你的父親老實聽話,母親更是唯唯諾諾,偏生生了你這麼一個強勢的,不過強勢一些好,爵位、榮華富貴那些東西都是虛假的,隻有你自己強硬起來了,彆人才欺負不了你,你才能活出個人樣來。”
“嫁去高句麗,你就離家裡很遠了,若是想回來了,家裡還有人的話就回來看看,若是家裡沒人了,不要回來,回來了也是平添煩惱而已。老太婆也沒有什麼能給幫你的,隻有幾件嫁妝乃是榮凰皇後當年戴過,後來贈與我的家族的,如今就給你拿去吧。”
趙靈瑤眼中酸澀,對著老祖宗跪下,深深一拜,“靈瑤遠嫁,還望老祖宗多多保重身體。”
老祖宗親自起身扶起她,替她擦乾臉上的淚水,“哭什麼,聖上賜婚乃是天大的榮幸,聖上既然願意讓你遠嫁高句麗,那就是還未曾找到合適機會將趙家一網打儘。在高句麗憑借高遠的身份,你最差也是個親王妃,若是他爭氣一點……罷了,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了。”
“靈瑤定不負家族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