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山山主雖是習得道家,但是他又向來與佛寺較好,往年在外行走沒地住就投靠禪寺,不僅僅的道法深得,佛禪也是精通,自有所得。進京來之後,他受皇覺寺的德義方丈之邀,前往寺內與他論禪小住,鳳淩諾見兩位兄長都有要事要忙,便也收拾了點東西,跟著山主去了皇覺寺,隻是她不愛往佛跟前湊,就常常去皇覺寺的後山湖裡抓幾條魚,跑到梅穀中找初九初十給她加菜,找雲娘子喝酒。
但是鳳淩諾的酒品太差了,雲娘子與她喝了幾次之後,就拒絕了她的邀請,將酒換成了茶。鳳淩諾被灌了幾日的茶之後,也就放棄了喝酒的想法,找了幾本雜書待在禪房裡自娛自樂。
盛京城接連幾件案子,鳳淩諾自然也是很關注它們的進展,更是想抽調人手去幫謝風離。但是師傅還在府裡,她不敢動多大的動作去查看,更怕師傅會覺得他們會縱容謝風離養成懶惰的習慣,本來謝風離胖了那麼多,師傅心中就很生氣了。鳳淩諾緊皺著眉頭坐在禪房裡,悶悶地喝茶,喝一口,歎一口氣。
秋暮端著齋飯從外麵進來,就看到鳳淩諾愁的跟個小老頭似的模樣,輕笑了一下,“山主說,等午後最後一場禪論完就下山了。”
“不再多呆幾日了?”
“山主說主子耐了這麼些日子陪他,已是足夠了,若是再待下去,他害怕您會將後山的魚全都給霍霍完了,因此今日咱們就下山,正好去大理寺看看二公子有沒有瘦下來,也嘗嘗看大理寺的飯菜到底有多好吃。”
鳳淩諾噘嘴,“師傅想去看二哥,非得那我做筏子。”
此話正好被回來跟鳳淩諾一起吃飯的山主聽到,山主進來後,瞪了一眼鳳淩諾,“你彆以為我不說,就不曉得你給謝風離安排了那麼多人手的事情。”
山主那筷子夾了菜放到鳳淩諾的碗裡,“底下的人都把事情包圓了,謝風離隻需要聽報告,他這個官位做的倒是穩的很。你們啊,一個一個的都縱容著他,懶惰成性,不思進取。”
鳳淩諾慢慢悠悠地扒飯,反駁道:“二哥長胖總比跟大理寺那些人禿頭好,而且,二哥要查的案子一個一個嚴峻,不多吃一點,不多派點人給他,怎麼忙得過來嘛。師傅不也是暗中幫二哥了嗎,怎麼就全賴我了呢!”
山主瞪著鳳淩諾,鳳淩諾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嘴裡全是飯菜,腮幫子被漲得鼓鼓的,等人的樣子很像山主在海上見過的河豚。山主忍不住笑出了聲,將鳳淩諾愛吃的菜放到她的跟前,“好好吃飯。”
謝風離還不知道自己師傅和師妹要來的事情,他現在滿頭心思的查案,把凶手給揪出來,可是那些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在盛京城周圍壓根就找不到人。而目前所查到的證據一如既往的全都指向了容祁。
謝風離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把筆放下,靠在椅背上,錘了錘肩膀,還打了一個哈欠,眼淚就不自覺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