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離看著太陽都已經冒出來了模樣,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昨晚又著了鳳淩諾的道,但是他又不好超秋暮脾氣,畢竟秋暮不是自己的小廝。
秋暮一邊替謝風離挽發,一邊道:“二爺昨夜睡得好了,今天才能精神抖擻的去罵那些混蛋家夥啊。”
謝風離眉心一跳,“此話怎麼說。”
“昨日裡六皇子來過了,來給山主請罪,之後又與主子在內間商量了片刻方離去,主子猜測,諸位大人們想必昨天晚上已經都知道那些事情是六殿下所為了,今日朝堂之上定會有紛爭,您之前一直負責這些案子,因此那些大人們會將矛頭指向您。”
秋暮說的沒錯,剛剛上朝,謝風離就被禦史們聯合參了一本,謝風離也不辯解,站在一旁,任由禦史們將他從頭罵到腳。
皇帝昨日大哭過一場,夜裡雨又嚇得大,睡得一點也不安穩,早上起來還有些眩暈,榮勳要請太醫來,被皇帝拒絕了,收拾了一下就上朝了。
底下的人吵來吵去,反觀是理應加入爭論的主人公確卻是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皇帝剛想開口說話,但是冷風一灌,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於是禦史們不吵了。
皇帝忍住了喉間的養意,很平淡的道:“謝大人直接聽命於朕,諸位禦史大夫的意思可是在不滿朕啊?”
禦史們道:“臣不敢,但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六皇子祁如今深陷數樁命案,證據確鑿,但是謝大人確實屢屢包庇其,臣認為此有結黨營私之嫌疑,而六皇子背負了一百多條人命官司,實在是心狠手辣,還望陛下明察秋毫,還那些枉死的人一個公道!”
皇帝眯了眯眼睛,“王禦史,朕方才說了,謝卿聽命於朕,王禦史可要告朕與謝大人已經六皇子結黨營私呢?”
“臣惶恐!但是陛下,臣乃禦史台大夫,臣不能看著有人犯了罪卻因為他身份尊貴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那晉城趙家一百多條人命,還有橫死的鈞言公子,豈不是連一個公道都沒有嗎?”
“六皇子是朕親自教養長大的孩子,他的性格秉行,朕最清楚不過了,還望王禦史慎言。”
“陛下,養不教父之過!陛下不僅僅是為人父,更是為人君啊!雲氏當年通敵賣國,陛下因為一己私欲包庇雲氏餘孽,如今容祁因為雲氏血脈的獸性攪得京城風湧雲起,陛下可對得起容家的列祖列宗!”
這一番話下來,皇帝的臉色不見變化,但是一旁的太子最先忍不住皺了眉頭,斥責道:“王禦史此話誅心,您重男輕女,因為自家妻子一連三胎都是女兒,便將二女兒送人,小女兒浸死,虎毒況且不食子,你又有何資格擔任禦史台的大夫呢!”
王禦史被太子挑破,一張臉青黑交接,“既然太子殿下這麼說,那老臣便撞死在大殿之上,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