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瘋了嗎?皇後苦心鬥了這麼半輩子就輕而易舉地瘋了嗎?”
太子震驚,“父皇,木盒,母後她……”
皇帝抬手阻止了太子的話,繼續道,“皇後當年派人誘導祁兒食用夾竹桃,還得祁兒自小身體虛弱,還得馨貴妃小產,後又讓散發謠言脅迫朕將馨貴妃送到龍雲山,此後你掌握了祁兒的撫養權之後,更是暗地裡在祁兒的飯菜之中下毒。後宮中每年有多少無辜的妃嬪,朕的皇兒因為皇後的嫉妒而悄聲無息地消失在後宮之中呢?”
“皇後打著為太子著想的旗號,讓安國公府買官賣官圈地收養流民,還聯合了禮親王一派欲對朕施壓,可是皇後你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禮親王府浪子野心,他們也是皇家子孫,你總是害怕著其他人會對太子的位置不利,可是你又怎麼會想不到禮親王府對朕的皇位勢在必得呢?朕知道,你想著隻要禮親王幫太子登基了,就算禮親王的野心再大,他也是臣子,到時候你還有安國公府可以用,自然也就能除掉他們。”
皇後尖叫一聲,“你撒謊!我隻是,隻是想要禎兒好好的,想讓我們母子好好的!”
太子被皇帝的話砸的暈頭轉向的,又見皇後憤怒的看著皇帝,絲毫不見之前的瘋癲。他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他仿佛見到了人世間最為肮臟不堪的一麵。他的母後口口聲聲都是為了他,可其實就是為了她的私欲為了她的想當然,而他的父皇早就知道他母後的所作所為,可是他一直在忍著,就是為了能將其的勢力一舉擊破,讓其毫無翻身之地。
那他呢,他算什麼,是個笑話嗎?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是嗎!太子打了一個冷顫,那他活著的意義就是被這些高高在上的君王和國母利用來利用去嗎!
容祁歎了一口氣,伸手摁在太子的肩膀上,“皇兄,太子妃嫂嫂還在家裡等你呢。”
太子猛地回過神來,是的,他還有妻子,他的妻子剛剛診出有孕來,她還在家裡等著他回去呢!
太子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順著這隻手往上看去,這張臉一點都不像他們容家的人,更像是雲家的。而現在,這張與他沒有半分相似的臉上掛著擔憂與疼惜,反而那張與他有五分相似的臉上,現在滿滿的都是恨意與猙獰。
太子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身體鬆懈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多謝。”
容祁也是鬆了一口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並非戲中人,自然是想得更加的多,父皇如今明晃晃的指出皇後的過錯來,並不是要壓垮太子,而是希望他明白,身處他這個位置,那就隻能做孤家寡人。
室內稍微安靜了一會,皇帝看著太子沉重不能打擊的模樣,又閉上了眼睛,歎息一口氣,罷了罷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太著急了。
或許是舒玉溪與謝風離兩人將事情處理完了,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在門口處停了一會,才聽到了敲門之聲。
“陛下,雲娘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