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家兩兄弟乖巧了下來,鳳淩諾也不會再生氣,又有山主在中間做調和,更是礙於秋暮的麵子,所有人都坐在了一起。
容玥原是敬了祖宗,又與山主奉了茶就準備下去,卻被山主留了下來,“我們都是江湖中人,不興世家的那一套,更何況你即使入了舒家的門,便是諾丫頭的嫂子,長嫂如母,此事你也該坐下來聽上一聽,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是。”容玥從不持自己公主的身份,以一個媳婦的態度對待舒玉溪師門上下,便也不敢不從山主的話,但是雪峰山的人也是心思通透的,山主的話更是在抬高容玥,給她立足的地位,如今將軍府上下,都知道他們在房間議事,但新入門的媳婦卻要出去避嫌,這不就是在打容玥的臉,更是將皇家的顏麵放在地上摩擦嗎?
不過,山主的話聽在鳳家兩兄弟的耳中,又是另有一番滋味了,微低著頭,不敢聲張。
可是,事情又該怎麼說起呢?
鳳茂行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從近的說起吧。
“我們原是兩年前便已經出發了,打算在諾兒的及笄禮之前抵達盛京的,可是哪知放出了鳳家的領域,就遇上了海寇,其中還有人操著一口倭寇的語調,不僅是截了我們的船,甚至是在周邊的海域為非作歹,截獲了不少出海的商船和百姓的漁船。”
“原本按照我們的身手自是能夠安然無恙的從他們手中逃離出來,但是聖哲起夜時發現那些操著倭寇語調的海盜並非是倭國之人,行事作風還帶著吐穀渾的作風,於是我們就留了下來,因此就錯過了諾兒的及笄禮。”
說著,鳳茂行從懷中拿出一根簪子,遞給鳳淩諾,抱歉道:“很遺憾,一路上我們能力有限,隻留下了這一根百鳥朝鳳簪,到了陸地之上後,我等已經傳信回家,父親已是狠狠的責罵的我等一番,倒是諾兒回家之後,他定是會補齊及笄之禮。”
百鳥朝鳳簪與之前她及笄時戴的那頂笄冠乃是一套,當年戰亂,所有人都以為那整套的頭飾丟了大半,其實是被鳳家收起來了。不過鳳淩諾隻是掀了掀眼皮,對這些並不太感興趣。
鳳聖哲也是一臉歉意,“都怪我,若不是我惹是生非,不想規矩的按照鳳家定的海航線行走,也就不會遇到海賊,誤了妹妹的及笄之禮。”
“誰是你妹妹?在諾兒還未應話之前你們最好不要胡亂認親戚。”謝風離臉色嘲諷,他可不管鳳家的人到底有多大本事,“諾兒的及笄禮可是在前年,如今都過去了兩年了,你們現在出現,拿了一根破簪子就想把人帶走,未免也太瞧不起我雪峰山了吧。”
謝風離的挑釁,山主與舒玉溪都未曾出言阻止,很明顯,他們心中也是這般想的,而鳳淩諾更是不會說什麼,一個是自小護著她的哥哥,一個是雖是有血緣關係,但十九年未見過麵的人,她心中自然是有數,將眼睛一閉,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