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溪正在議事,他坐在左手下方,上頭是兩個年長經驗豐富的將軍,戰爭此時已經白熱化的階段,舒玉溪和容祁想帶著人突襲敵軍,直接收割葉子安的項上人頭,可是這兩位覺得有些不妥,覺得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冒進了。
兩軍對壘,雖然看似是慕天這邊勝得多,可是葉子安那人也著實狡猾,在前幾次沒有占到便宜之後,他們便安靜了下來,若不是災情太嚴重,導致糧草供應不上,後繼有些無力,他們也不會再一次挑起戰鬥。
現在舒玉溪和容祁提出讓大軍去挑釁,引開大家的注意力,然後他們兩人分彆帶人從側麵進攻,一舉進入敵營,拿下葉子安,可是現在並沒有出現進退兩難的地步,兩位老將軍不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老夫並非信不過爾等,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做這種無所謂的犧牲。”
“一年到頭了,年關將近,眾位將士們都像回家過年,若不率先進攻,那咱們得耗到什麼時候去?”
有人支持老將軍,也有人支持舒玉溪和容祁,因此在帳內的氣氛便有些爭鋒相對了。
舒玉溪的眼神從眾人的臉上滑過,和容祁對視一眼,落在兩位老將軍的臉上,他們的資曆擺在那裡,但是年紀也擺在那裡,不是他們不願意尊重長輩長者,而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更何況雪峰山的內功心法都是上乘的,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
“兩位將軍,我等知兩位心中對此事的鄭重,以及對諸位將領的看重,但是小子也並非是庸庸之輩,我師從雪峰山,出自江湖,而六皇子殿下更是自小跟隨皇家暗衛習武,我等的內功心法都是武林中頂絕的,並非我二人自負,隻要我們能潛入敵軍,有大軍幫我們把前線穩住,讓我們事後有時間從敵軍內部逃脫出來,一個毫無武功的葉子安,就宛如是我們手中的螻蟻。”
“擒賊先擒王,吐穀渾那群狗賊滑得跟泥鰍一樣,若是不把他們的將領都斬殺了,這場仗不得打到明年去!”
陸續有人應和舒玉溪和容祁的計謀了。
兩位老將軍也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滿意的讚賞和一絲絲的憂慮,年輕氣盛是好事,可是戰場之上若全靠這種小聰明,而不是真正的兵謀,這又怎麼能夠給士兵做好榜樣,在軍中樹立威信呢?
而且,葉子安除了,那不還有一個在逃的禮親王嗎?若是除了這個又冒出了那個,禮親王身為被曆任帝王寵信的親王,對慕天的兵力布置一定有不少了解,若是殺了葉子安,又讓禮親王和吐穀渾勾結在了一起,那這場仗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還是在等等吧,過幾天咱們再看。”
老將軍們有些歎息,決定過後再議,但有些人就不樂意了,顧不上以下犯上了,攔住兩位道,“不行咱們武將怎麼能像文臣那樣婆婆媽媽的,一件小事還得議上個三五天才出結果呢,咱們今天就得把這事給定了。”
兩方正吵鬨之際,一小兵突然進來,走到舒玉溪身前拱手行禮,“將軍,有您的信件。”
舒玉溪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眉頭一挑,諾兒前往鳳家這麼久,竟是第一次主動寄信過來,難道有什麼要事嗎?
但是因為爭執被小兵打斷,大家都看著舒玉溪手中的信,似乎有些尷尬。
舒玉溪沒有理會他們,直接把手中的信給拆了開來,容祁想湊過來看,被舒玉溪給瞪了一眼後,卻也沒有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