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鵬鯨不是沒有見過中醫施針。
可是他以前見的中醫,施針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按啊,試探啊,找穴位啊,還得注意力道,怕給人弄疼了。
可是他看林雪兒,卻是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刷刷刷的就下針了。
關鍵是,她一下手,就是三針,再一下手,就是六針,這簡直讓人不要太震撼!
她這麼紮,就不怕弄疼爺爺嗎?
習鵬鯨想著,下意識的看向習振國。
他看到習振國和他一樣,麵色震驚,卻並沒有痛楚之色。
他明白,林雪兒下針,並沒有紮疼他爺爺。
於是,他震驚了。
這是不是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了?
畢竟他從不曾見過,他爺爺也不曾見過。
要知道,爺爺這些年來,什麼醫生沒看過?
中醫的隱世家族、西醫的手術聖手,什麼樣的醫生爺爺都看過了,可他依舊對林雪兒的舉動感覺到了驚訝,可見林雪兒的舉動,有多麼的超出他的認知。
林雪兒給他紮完上半身,就要開始給習振國紮腦袋了。
腦袋上血管和神經眾多,稍有差錯,那就是能要人命的疏漏。
可是林雪兒的速度並沒有因此就降低多少。
隻不過這次,她沒有那麼誇張,一下手就是三根針,再一動手,就是雙手齊上,六根針。
她一次就紮一根,手穩得一匹,但速度依舊很快。
在習鵬鯨心驚肉跳和眼花繚亂之下,林雪兒收了手。
她的麵色都沒有發生多少改變,依舊紅潤如初,麵上也沒有任何冒汗的意思,看著依舊淡定如初。
“好了,等上半個小時就可以了。”林雪兒說。
習鵬鯨咽了口口水,呆呆的應了一聲:“哦,哦。”
林雪兒走到一旁坐下休息。
半小時後,林雪兒起身走到床邊給習振國取針。
她紮針快,取針更快。
幾乎是她的手從針的上方一掃而過,那些針就像是得了命令的士兵似的,齊刷刷的站起列隊,乖乖巧巧的躺在她的手心裡。
林雪兒用針法替習振國調理了一下身體裡淤積的老毛病,然後又在爺孫兩個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以神識在習振國的腦子裡布下了一個禁製,隔斷了彈片對周圍神經的壓迫。
等林雪兒取完針,習鵬鯨忙上前問:“爺爺,你感覺怎麼樣?”
“我……我很好。這麼多年來,前所未有的好,整個腦子都輕鬆了的感覺,從發病開始,就沒有過的輕鬆感。”習振國呢喃的說著,眼中是震撼,也是不可置信。
他的心忽然怦然狂跳了起來。
他忽然有種,眼前這個姑娘是他的貴人,她或許真的能夠救他的感覺。
但到底,理性壓抑住了感性,他最終還是沒有衝動的開口說要林雪兒給他開顱。
畢竟開顱這事兒,茲事體大,不能夠隨便亂來。
“老爺子的身體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好,所以這一次治療,效果應該是可以維持一個月以上的。”
“如果在這一個月內,你們改變決定,想要治療的話,就去鎮子口找一個叫馬明的趕牛車的人,讓他帶信給我,如果超過一個月了,哪怕老爺子還活著,也別找我了。”
習鵬鯨聞言張了張嘴,下意識的想問為什麼。
然而他終歸沒敢問。
畢竟想想也是啊,人家都給了一個月的時間了,還想多久啊?人家又不定非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