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跪坐在床邊，緊緊攥住裴明城的手。
他輪廓過於消瘦，我望著儀器上跳動的數字，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攥住。
哪怕我再不了解醫學知識，也知道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數值。
種種猜想自心中生出，我呼吸急促。
他......他不會變成了......
植物人。
這三個字在心頭升起，慌亂之情驀地攫取了我所有情緒，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我搖搖頭，俯身反複呢喃：“裴明城，你不要離開我......”
溫熱的淚珠滴落在裴明城的指尖上，突然，一根手指微微動了動。
我倒吸一口涼氣，死死盯著那隻蒼白的手，試探道：“裴、裴明城？”
裴明城的手指再次輕輕顫動，像是在回應我的話語。
我猛地抬頭，正對上一雙微微睜開的眼睛。
見裴明城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我愣在原地，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裴明城緩緩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無奈的弧度：“嵐嵐，彆哭了。”
我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又氣又笑，原來躺在病床上的人並非昏迷，更不是什麼植物人，而是在裝睡。
我緊緊握住裴明城的手，指尖還能感受到微弱但堅定的回應。
“到底怎麼回事？”我壓低聲音，替裴明城擦去額頭的冷汗。
裴明城蒼白的臉龐顯得格外憔悴，他費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腿：“為了不讓我離開，父親親自打傷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