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求了晉安公主才調來服侍主子的。得知主子回來,我們都歡喜的不得了。”雲雀說道,“當初他們都說主子叛國投靠了東羲,奴婢卻不信。主子,青蓮呢,她怎麼沒有跟主子在一起?”
楚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她背叛我了。”
“啊?她……她怎麼都能背叛主子?她可是為了主子可以不要命的人啊。”芍藥不敢置信。
楚媚自嘲一笑,“因為我活著才有用,死了就沒用了,自然不能讓我死,必須活著。算了,咱們彆說這些過去的事情。我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你們其實不必過來,隻會被我連累。我連我自己都保不住,已經沒有能力護住你們了。”
“主子,您是王妃的時候是主子,做皇後的時候是主子,現在,還是主子。主子就是主子。”雲雀認真說道。
芍藥道,“誰敢欺負主子,我和雲雀姐姐就跟他們拚命!”
“謝謝。我都已經落魄到這般地步,謝謝你們還肯陪著我。”楚媚心裡泛起一絲暖流。
雖然有人背叛了她,但也有人即便今時今日,還忠心不變。
“我們怎麼會在這,這是哪兒?現在外頭都是什麼情形?”楚媚問道。
雲雀說道,“主子,您已經昏迷了十三天。我們是在主子昏迷的第二天就過來的,那時候您已經住在這了,應該是墨焰統領安排的吧。小侯爺去了邊疆換防,宮裡宮外其他事情都照舊,晉安公主送了好些藥和補品過來。雖然都是以晉安公主的名目,但是公主殿下讓奴婢都記著,有一部分是昌國公府的蘇綾扇姑娘送來的,一部分是晉安公主送來的,大部分都是韓羽林大人送來的。”
“謝謝他們了。”楚媚將這些恩情都記在心裡。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楚媚忍不住問道,“你們可看見皇上了?”
“皇上?不曾看見。”芍藥安慰道,“主子彆急,在宮裡還怕見不到皇上嗎?來日方長。”
楚媚咬唇。難道那些都是她在做夢嗎?也是,如果不是做夢,她怎麼會聽見他說:
綰綰,我在。
真的隻是夢境啊。
楚媚,你到底在癡心妄想什麼。拓跋諶現在恨你都來不及,在他眼中你隻是一個不擇手段欺騙他的感情偷走他的孩子的臥底。
他,厭惡你啊。
但是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她總覺得那個時候,她好像抓住了什麼,抓住了她的世界。
“主子,您的手現在怎麼樣?疼不疼?”雲雀問道。
楚媚淺笑,“沒事,不疼。幫我把紗布拆了,旁邊箱子裡第三排那個藥粉,塗上去。”
“哎!”雲雀應了一聲,解開纏繞一圈圈的紗布,看見觸目驚心的傷口,兩人都是一陣心疼。
楚媚倒是已經習慣了受傷了,彎了彎唇角,“比我想象中恢複的還快。大概再過幾天就能動了,不過不能沾水。”
正在此時,一個臃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春蘭。
“終於醒了!”春蘭看見楚媚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醒了就快去乾活!浣衣局那麼多衣服等著你洗,不養閒人。”
雲雀上前一步,說道,“春蘭姑姑,您行個方便。我們主子才醒來,手還不能沾水,有什麼活,就讓奴婢和芍藥去乾吧。”
“對,我們倆去就行了。”芍藥連忙說道。
春蘭不屑的掃了她們倆一眼,“前幾天讓你們兩個多乾一份她的活,那是因為她還沒醒來,我就大發慈悲了。但是現在既然醒了,那就必須去乾活。還主子,都變成宮女了還擺主子的架子。起來,乾活!”
春蘭從楚媚第一天昏迷就天天來催。藍語琦的雙手受傷,每天都會疼,每次一疼起來就把楚媚恨得牙癢癢。從禦醫口中得知手上的傷沾水就會潰爛不能愈合之後,藍語琦就命令春蘭等楚媚醒來,就讓她雙手一天到晚都泡在皂水盆裡,就是要徹底毀了她的手。
前段時間過來楚媚就跟快死了一樣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春蘭還以為她醒不來了。至於晉安公主對楚媚的照顧,春蘭也非常清楚。但是她是浣衣局的管事,是喬湘雲的人,藍貴人的話在她這裡比十個晉安公主都管用。
“春蘭姑姑求你了,就讓我們主子再休息兩天吧。”雲雀懇求。
春蘭一把推開雲雀,“讓開,楚媚,你給我爬起來,快起來乾活,裝什麼死。”
雲雀柔弱,被她一把推倒撞在牆上。芍藥見此連忙一個箭步竄上前擋在楚媚的病床前麵,“春蘭姑姑,您就行個方便吧。這幾天你一直讓我和雲雀洗一整個浣衣局的衣服,我們都洗了。現在不需要主子,我們倆也能洗完。您就放心,我們保證洗的乾乾淨淨,不會有紕漏。”
床上的楚媚聽見這些話,心裡的怒火不可遏製。
她總是能對自己百般殘忍,百般隱忍,但是卻容不得她身邊的人因為她的關係遭到牽連。
雲雀和芍藥因為自己被她刁難,竟然每天都洗整個浣衣局的衣服,楚媚知道那有多累。
眼見兩人一直攔著,春蘭隨手抄起一個橫條的板凳就向兩女打去,楚媚大喝一聲,“春蘭!”
春蘭習慣性向著楚媚望去,而下一瞬間,她就一臉呆滯,雙眼空洞。
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