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開著燈,亮如白晝。
電視機沒開,室內一片死寂,張青禾的抽泣聲很清晰。
她放下包快步走到客廳,便看到張青禾窩在沙發上,手裡團著紙巾擦著眼淚。
茶幾上扔了好幾團擦過眼淚、鼻涕的紙。
“姐。”薑恒臉色不怎麼好。
“怎麼了?”薑黎黎皺起眉,她走過去在張青禾旁邊坐下,“醫生說了,讓你好好養著,不要情緒過激,有什麼事情值得你哭?”
張青禾看了眼薑恒,淒淒唉唉地說,“還不是二恒,他不讓你爸進家門。”
薑黎黎呼吸一滯。
“怪我了?”薑恒臉色更為鐵青,“你怎麼還執迷不悟?你生病他卷了錢逃跑的時候,你哭得不比現在慘?現在知道你沒事了,他又回來了!?回來乾什麼?”
“他不是不知道花多少錢嗎?他說了,要是知道隻花這麼一兩萬,他肯定會給我拿的!”張青禾像是被洗腦了。
薑黎黎甚至覺得她是不是動手術時,傷到腦子,腦子壞掉了!
手術之前,張青禾都看清了薑成印的嘴臉,恨得要跳樓,又哭又鬨說自己以前錯了,不該事事聽薑成印的!
結果現在呢?
薑黎黎腦仁一陣嗡鳴,她捏了捏眉心,看向薑恒,“他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下午,你走了沒多久!”薑恒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張青禾,“不知從哪裡聽說你要跟蘇封塵結婚了,說想回來幫著操持你的婚禮......”
張青禾趕忙打斷他,“你怎麼不說,你爸爸都認錯了!他已經知道自己拿了錢跑不對,以後不會再這樣了,還願意操持你姐的婚禮!”
“是,他認錯了,他說都是他的錯,他要是早知道你這病隻花一兩萬,早知道我姐能嫁給蘇封塵,彆說五十萬,就算是五百萬他都不會帶走,畢竟攀上蘇家他能撈得更多!”
薑恒‘噌’一下站起來,對著張青禾劈頭蓋臉地罵,“你一把年紀了,連這點兒門道都看不出來嗎?他最後說讓我給他十萬,他去張羅我姐的婚事,你還不懂他是衝著什麼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