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哭了大半宿,此時眼睛又酸又澀,我用力地眨了幾下,等異物感稍減才放下相框打開門走出去。
門外不遠是條小水溝,水溝裡流水潺潺,水質清冽,入手更是清寒透骨。
我蹲在水溝邊,伸手掬著水澆在臉上,胡亂洗了幾下臉,最後將臉上的水珠都抹去。
連著蒙塵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你是......落落吧?”一道蒼花的聲音自路邊傳來,我疑惑抬頭,看見一個七八十歲滿頭花白的老婦人,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看到我抬頭後,對方略顯混濁的眼眸一亮,她拄著拐杖,邁著蹣跚的步伐,快步走到我麵前,激動道,“真的是落落啊,這麼多年,你也沒有回來過了,我險些沒認出來!”
看著她過我,我臉上露出警惕,站起身,問道:“你是?”
老人也不介意我的防備,聽到我發問,她還笑眯眯地指著自己說:“我?我是經常給你送槐花糕的槐花奶奶,還記得嗎?”
我眼神一亮:“我記得!”
“落落啊,你們之前不是去城裡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對了,你奶奶呢?”槐花奶奶側頭往屋院裡瞧。
提起奶奶,我眼圈瞬間又紅了。
一看我這樣,槐花奶奶便什麼都明白了。
她眼中泛起絲絲淚光,然後拍拍我的肩膀,哽咽著說:“沒事,這人年紀大了,都會走這步的。”
我低下頭,咬著牙,沒敢跟槐花奶奶說奶奶是被人謀殺的。
怕她跟著傷心。
難過的氛圍隻在我們身邊繞了一圈,就被槐花奶奶的熱情揮退。
當她得知我是昨天才回來的時候,就執意要拉我去她家:“你這屋子多少年沒住人了,什麼都沒有,你連早飯都沒得吃。走,去我家。我讓你嬸嬸給你煮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