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杯的時候,並沒有向著我,而是向著樓上。可是我明明已經從樓上下來了,我就在他身邊。
我怔了一下,還是舉杯,喝下一杯酒。
真的很烈,但因為酒好,並不是那種粗暴的辣,而是綿長的凶猛。一路辣到胃裡,有種痛並快樂的暢快。
我是能喝酒的女人。每一個過過苦日子的女人,都應該嘗試喝酒,因為在那些無助而苦悶的日子裡,酒精可以短暫麻醉,讓我暫時逃避昏暗的現實。
第二杯酒,他舉杯的方向終於向我。這也讓我確定,剛才那一杯酒,他不是要和我喝,他是要和他心裡的某一個人喝。那個人是誰,我無法得知。我甚至連失落的資格都沒有。
看著我仰頭便喝,他眼神閃了一下,“你能喝酒?”
“能喝一點。”我輕聲回答。
他便不再作聲,伸手自己倒酒。
我站起來,說我來吧。
我拿起酒瓶,往精致的玻璃杯裡倒酒。他靜靜地看著我,若有所思,然後忽然喃喃地念了一句:“你能喝酒。”
然後眸底又漸漸變得疏離起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失望我會喝酒,或者,他虛空舉杯的那個人,不會喝酒?所以他嫌棄我這樣一個會喝酒的人?
我會喝,但並不表示酒量大。幾杯下去,我就開始暈了起來。
我說我不勝酒力,想先回房了。他淡淡地揮了揮手,示意我去。
我回到二樓,站在燈光的陰影處看他。他還在獨飲。
我醉眼迷離間,竟似覺得,這個人我曾經相識。
酒精的作用下,回房後我很快入睡。半睡半醒之間,我感覺呼吸困難,我睜開眼睛,壓在我身上的是華辰風。
我閉上眼睛,任憑他對我放肆和野蠻。
在他又折又疊的瘋狂中,我上天入海,腦中空白,感覺上了天。恍惚間我聽到她在我耳邊喃喃地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叫‘南南’,還是‘蘭蘭’。肯定不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