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幫著傭人做事,她們死活不乾,苦苦哀求我不要插手。我這習慣了為生活奔波的人,變得這樣無所事事,感覺越來越煩躁。
我從一樓到二樓,又從二樓到一樓。感覺自己像被困到了牢籠之中。
百無聊賴之中,我看向了三樓。華辰風的秘密花園。
隻能說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我竟然又有一探三樓的衝動。
當初我打碎了一個水晶相框,被華辰風狠狠抽了一耳光,然後趕了出去。闖禁地的代價我已經付出了,那我為什麼不看個明白?
而且當初是禁地,那是因為林南沒有出現。現在那個人回來了,關於她的一切,也就不是秘密了,也不應該像神物一樣被供奉了。
於是我心裡的魔鬼就給我找了幾十條我可以再上三樓的理由。而且我又順利地找到了鑰匙,然後上了樓。
鋼琴還在,相框被修過,雖然能看出明顯修補的痕跡,但其本上已經恢複完好。
我眼前浮現出當時華辰風單腿跪地拾碎片的樣子,他那種沉重的悲傷,真的讓人有震撼的感覺。他一言不發,但都能讓人感覺得到,他內心對那個女孩深沉的愛。
如果不是愛得那麼深,不會有那種沉重的悲傷溢出來。那種東西,完全是演不出來,而是由內而外爆發出來的。
想到這些,我心裡忽然酸酸的,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吃醋。可是轉念一想,我有什麼資格吃醋?
雖然我和華辰風有個結婚證,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但我有自知之明,他之所以和我結婚,那完全就是因為孩子。現在他已經成功地拿到了孩子的撫養權,我就成為他隨時可以扔掉的舊拖鞋。
我緩緩退出房間,走向另一個房間。
這一個房間,有更多東西。桌上放著很多的盲文書。
我想了華辰風的醫生姐姐對我說過,華辰風曾經有兩年看不見東西。這些盲文書,應該就是他當時閱讀的吧。
我沒有當過盲人,但我見過盲人,我知道他們的艱辛。在一個人最失意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彆人的關心和愛護。據說林南就是那兩年一直精心照顧著華辰風,所以華辰風才對她有那麼深沉的愛。
拋開我心裡的醋意不說,我是真的理解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換我要是瞎了,誰照顧我兩年,我也會感激他一輩子。
這房間裡也有一個相框,相框裡照片上的華辰風穿著白襯衫,戴著黑色的墨鏡,帥得驚豔。
但從他的姿勢形態來看,他當時應該是看不見的。他的身體微微往左側傾,像是有人扶住他,也或許是他偎依著某個人。但奇怪的是,照片的另一半被剪掉了。連華辰風的左手都一齊剪掉了。
假設這是華辰風和林南的合照,以華辰風對林南的感情,絕對不可能舍得剪掉合照的另一半。那這照片是誰剪的呢?
我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小心地把照片放回原處。這一次,可不能再弄出什麼岔子。
又看了房間裡其他另外的幾樣東西,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嚇了我一大跳。
一看到來電號碼,我更加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