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重壓之下,我終於醒了。但是奇怪的是,人雖然醒了,但重壓還在仿佛還在。
我全身無力,頭沉重得像換成了鐵的一樣,感覺動一動都困難。然後就是冷,說不出的冷,勉強拉過被子用力捂住,都還是冷,一直冷。
窗簾的縫隙透出一些微弱的晨光,天快要亮了。勉強爬起來,頭完全抬不起來,隻能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低著行走。從臥室走到客廳,兩次差點摔倒。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感覺好像清醒了一些。於是我繼續回床上呆著,希望天完全亮後能好一點。
再也沒有睡著,就這樣看著天色越來越亮。而我感覺自己越來越難受。我生病了。
我尋思著是打電話求助,還是自己想辦法走到附近的社區醫院。又爬起來試了幾次,我確定我根本不可能自己能走到社區醫院。
可是向誰求助呢?打給公司的同事肯定不好,打給朋友,那隻有華瑩和陳木。想了想,覺得打給華瑩更好一些。
但發現電話沒電了,手機都開不了。充電器又找不到,不知道放哪去了。
這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水都塞牙。我頭越來越暈,但還是沒有找到充電器,找著找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淇淇?淇淇?”
恍惚中我看到了我媽媽,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但我莫名地覺得那就是我媽媽,而且一定是的,絕不會錯。
我跟在她背後一直叫她,她不應,不斷地往前跑,我邁著沉重的腳步努力地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我傷心得大哭,我隻是想看到她的樣子而已。但就是看不到了。
“怎麼了這是?到底怎麼了?”
這時我聽清楚了,確實是有人叫我,但是一個男聲,我努力睜開眼,看到隱隱約約的華辰風的臉。
我很暈,像喝了很多的酒一樣,看什麼都暈,而且惡心想吐,我趕緊又閉上眼睛。
“你生病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華辰風的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聽到他的聲音,我感覺自己不會死了。
“我想先喝點水。”我用力說出幾個字。
“好。”我聽他應道。
他把我放在什麼地方,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不敢睜開眼睛,一睜開就暈得厲害,然後就想惡心得想吐。那種惡心,比暈車和醉酒還要厲害。
“張開嘴,來。”華辰風柔聲說。
我沒睜眼睛,但隻是張了張嘴。然後我就感覺有溫熱的水進入口腔,我咽了下去,然後是第二口,第三口,一直到我覺得喝夠了。
“不要怕,我現在帶你去醫院。”華辰風將我抱起,然後我聽到了關門聲,我們已經在外麵了。
到了樓下,風吹了一下,我感覺自己好像清醒了一些。然後我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為什麼會突然生病?因為我去看蘇文北的時候,我沒有戴口罩。也就是說,我患的有可能是流感,會傳染到華辰風!
我睜開眼睛,忍住惡心和難受,“你不要離我太近,給我叫救護車,我會傳染……”
“彆說話,乖,我們一會就到醫院。”華辰風卻不以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