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全明白了。
那晚參加完歡送酒會回家的時候,他就發現眼睛突然模糊了。他知道舊疾犯了,但他選擇不告訴我,他讓我先下車,然後他自己返回去,去了醫院檢查。
檢查完後,醫生要求他留院觀察,所以他一宿沒回家。但他騙我他去酒店開房睡覺了。為此我還和他大吵了一架。因為他一直也不肯告訴我他住的哪家酒店。
後來醫院要求他住院,他為了不讓我懷疑,就給我打了電話。然後還回了家。但他眼睛看不見,所以他沒有下車,而是讓龍哥上樓替他收拾一些隨身用品。
至於後來,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眼睛什麼時候好,還能不能好。於是他謊稱自己去了美國,這樣他就有時間來治療眼睛。
其實我很不理解他為什麼要瞞著我,他眼睛看不見了,我是最應該照顧他的人。但他卻認為那是在連累我。所以他選擇完全瞞著我。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可是如果大難來時就各自飛,那又何必要同林?
我站起來,“我們回家,我照顧你,一直到你康複。如果你一輩子不康複,我就當你的眼睛,不管如何,生活都能繼續,我們不會垮。”
“淇淇,你不用這樣的。”華辰風低聲說,“我都從來沒給過你幸福,我一直在連累你,我不想這樣了。”
“你彆胡說八道了,我們是夫妻,所有的事情,都應該要一起麵對。我們回家了。”我站起來攙扶華辰風。
“好。”華辰風竟然答應了,“但我眼睛看不見的事,不能對任何人說起。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一定要保密。”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
我們到楓林彆苑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安頓好華辰風後,我把珍姐和另外一個傭人叫到了客廳。兩人已經睡了,被叫起來,精神狀態都不太好,而且還有些緊張。
“發生了一些事情,先生眼疾又犯了,暫時這段時間會看不見。這個消息不能傳出去,誰也不能說。如果有人說出去了,那後果會很嚴重。明白嗎?”
兩人都一臉驚訝,連連點頭。表示不會說出去的。
“但也不能表現得太奇怪,要和往常一樣,這樣才不引起彆人的懷疑。明白嗎?”
兩人又點頭。我又交待了一些其他的細節,然後讓她們去休息。
我回了樓上,華辰風竟然又起來了。他摸到了書房裡,正書架上摸索什麼。
我走過去扶著他,“你要找什麼?”
“你還記得我有一些盲文書嗎?放到哪裡去了?我得找出來,現在我又看不見了,我以後隻能讀盲文書了。”
我心裡有些難過,“四哥,你眼睛隻是暫時看不見,以後會恢複的。你不要悲觀。以前你也看不見,後來不是好了嗎?現在和以前相比,醫學又進步了不少,所以你一定可以再次康複的。你一定不要有悲觀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