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忙吧,這邊有我和陳欽,會照顧好......他的。”時染垂著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睛。
陸淮點點頭,其實想說比賽雖然重要,但是有替補隊員,自己可以留在這兒陪著。
但想著,時染現在大概也不是很想,和陸家的人多接觸,他猶豫片刻才離開。
時染腦子確實很亂。
這些天,她想了很多,反反複複,想了又想。
父母因為陸家而死,陸悠為了陸氏,也為了使用陸氏產品的,那些千千萬萬的普通人身份信息不被泄露,選擇隱瞞真相。
就大義而言,她沒有錯。
可在整件事中,時家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父母還因此喪命,年少的她,孤身一人,,變得敏感自卑。
時染沒有辦法不去埋怨。
可陸家又養了她很多年,陸家的每一個人都是拿她當真正的親人在對待。
她對陸家恨不起來。
兩相糾纏,如何是對,如何是錯?
時染也不知道。
陸遠舟醒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看起來蒼白虛弱。
麻藥勁慢慢褪去,肩膀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他掃了一眼病房,空空蕩蕩。
陸遠舟的心也空了幾分。
“很難受嗎?”時染拿著熱水壺進來,看到他空白的神情,還是溫聲問了句。
陸遠舟猛然抬眸,眸底閃過一抹希望。
看見時染脖子上纏著的紗布,他目光又冷了幾分。
“還好。”他的嗓音乾啞難言。
時染倒了杯熱水,扶他起來。
距離很近,陸遠舟可以清晰地聞到她身上好聞的茉莉香。
他想問她,說的不離婚,還算數嗎?
卻又不想逼她。
她基本不原諒陸家,也在合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