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時候就在寫遺言了嗎?
時染手指顫抖,明明薄薄的一張紙,她卻幾乎要拿不住。
「人生漫漫,老來多思。
吾妻離世,長海自難獨活。
可陸家正逢多事之秋,我原不該如此倉促離開,但不見我吾妻之日,度日如年。
長海與妻,相愛六十餘年,吾妻貌美可愛,兒孫聰慧多福,此生無憾。
知吾妻愛孫女染染,初時長海愛屋及烏,然染染聰慧明豔,多年相處已如血親,願同吾妻,將名下股份財產儘數歸於她。
不必為我離去傷懷,長海隻是去尋此生所愛,切記陸家家訓,兄友弟恭,時和歲豐。
長海得妻如此,一生無求。」
看完短短數行字,時染一直壓在胸腔的哭聲,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陸遠山作為長子,忍著悲痛開口:“這定然是老爺子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決定,既然如此,我們該尊重,不必傷懷。”
他即便如此說著,可已經年過半百的人,眼中還是熱意滾滾。
程雲病倒了。
陸淮丟下比賽匆匆從國外回來,長久跪在靈堂前。
陸遠山行動不便,喪事便多有陸悠處理,他便多分了心照看程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蒼老下去。
時染守在靈堂,偶爾幫著他們做些事情。
即便親人離世這樣的大事在眼前,陸遠舟也不得不去公司處理接踵而來各種麻煩。
Z國那邊因為戰亂,市場全部損失。
F國暗中操作,轉移大批貨物,以他國戰爭為由,在陸遠舟被困那幾日,又聯合其他幾國產業,扣留大批資產。
陸氏被嚴重掣肘,一夕之間,資金鏈分崩離析。
近二十億的空缺,難以彌補。
陸家本就沉沉的氛圍,一夜之間變成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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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前一天,陸家宗族德高望重的叔公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