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陸叔公給她倒了杯熱茶。
乍暖還寒時節，這杯熱水捧在手裡，讓時染還涼的手舒服很多。
但這並沒有驅散她微微的緊張。
“小姑娘，”陸叔公看著她笑了一聲，“明霏找你聊過你？”
時染如實答：“見過，聊了幾句。”
“說了什麼？”
這話時染沒有回答。
陸叔公定然是希望陸明兩家婚事能成的，明霏的假聯姻，他大抵是不知道。
“你不說，我也猜的出來，明霏這孩子打小聰明，是明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孩子，隻可惜明家他們有眼無珠，若是明霏生在我陸家，我勢必是要當繼承人培養的。”
時染看著他，沒有說話，反正是誇他喜歡的人，陸叔公也不在意自己什麼態度。
“她是不是提出來和遠舟假結婚？”
時染神色平靜，沒有因為他猜出來，露出半分不對的神色。
陸叔公淡笑一聲：“你倒是個有膽量的。”
時染放下手裡的茶盞：“陸叔公今天叫我來，應該不是隻為了給我誇一誇明小姐有多厲害吧？”
“你為什麼不同意明霏假聯姻的提議？”陸叔公盯著她，帶著幾分審視。
這目光讓人不適，但時染也隻是皺皺眉頭。
“我為什麼要同意？”
“在你眼裡，我這樣的人是什麼樣？攀附陸家，等著陸家起死回生，做最尊貴的陸氏夫人嗎？”
“所以我就應該同意假聯姻，讓你，讓明家出手幫陸氏，讓他儘快度過危機，對嗎？”
陸叔公抬眸，那雙曆儘滄桑的眼睛，威懾力十足。
他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時染，時染眸光淺淡，靜靜和他對視。
片刻，陸叔公笑了一聲，又給她滿上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