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特地讓洛知簡來收尾是別有深意的，他認為沈先生會是洛知簡的良配，或許洛知簡會再親眼看到沈舟野後放棄今天的計劃。
但這個女人的心越來越硬了，根本沒有絲毫鬆懈。
不過江風無所謂，隻要洛知簡開心就好了。
“沈先生，幫我把畫搬下來？等會兒要送去拍賣，還真有點舍不得。”
沈舟野站在原地，凝滯那副三米乘兩米的巨幅畫作。
迎麵而來的震撼讓他有一瞬晃神。
巨大的畫作上是一個藍灰色的人形，麵孔扭曲著，隱約能看出張大的口在無聲納罕，油彩堆砌出的身體好像要掙脫霧霾黑背景的束縛，卻遺憾又悲哀的僵硬在原地。
下麵是娟秀的小楷，書寫了這幅畫的名字。
“死亡無法拒絕。”沈舟野念。
他認得那是洛知簡的字。
他忽然很難過，他要在極致的悲哀裡窒息了。
他在想洛知簡看到這幅畫、寫下這個名字時的心情。
“幫我取下來咯。”洛知簡隨口催促。
沈舟野忽然轉身，單膝跪在了她麵前。
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承諾，“洛知簡，我明天...不，今晚就會登門，我要求娶你。”
“我會帶你逃出牢籠。我會...我會好好的，再愛你一次。”
洛知簡看著沈舟野的眼睛，裡麵倒映著小小的自己。
她有些無趣的想，情話很動人，可惜自己不是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
沈舟野走向畫框，三米乘兩米的油畫很沉，洛尤其是還用了實木畫框裝裱，按理需要三四個工人來抬。
洛知簡看著他的背影，腦海裡已經閃過了一副畫麵——畫框失去平衡墜落，最上方的實木裝飾不偏不斜的砸在沈舟野腦袋上，足足十厘米長的鋼釘貫穿顱骨，紅白色混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