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妄其實根本聞不得花生酥的味道。
那是他童年最不堪、最貧瘠的回憶。
但不逢年不過節,洛知簡結個婚,他媽做花生酥乾什麼?
“我媽說什麼了嗎?”
小玉回答,“她說她也是沒辦法,讓您看開點,以後好好生活。”
薛妄感覺自己頭暈的越發厲害,手也在抖,整個人因為恐懼不由自主的震顫。
他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坐下來休息,最好能有一碗洛知簡親手做的熱乎乎的湯麵。
但他沒彆的選擇,他隻能抓起車鑰匙衝出去,在門檻的位置被絆了一跤,也顧不上拍去膝蓋上的灰塵,跌跌撞撞的上車,抖著手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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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整。
大門外,沈愚牽著洛知簡的手等待禮炮響起,大門推開那一刻;大門內,紅毯儘頭是沈舟野,他等待著自己的新娘,等了十年。
陳強對參加婚禮沒任何興趣,他眼珠子咕嚕咕嚕轉著,瞄準了桌上的好酒,想著怎麼順走兩瓶,晚上正好用老婆做的花生酥下酒——花生酥還是他從洛家彆墅拿走的,也不知道薛妄這麼大了老婆子還這麼慣著乾什麼。
薛如煙握著兜裡的水果刀,刀是早上從洛家彆墅的廚房裡找的;她在離紅毯最近的一桌坐著,緊張的盯著徐徐推開的大門,蓄勢待發,準備給今天的新娘致命一擊,再給自己來上一刀——希望雲念念能遵守承諾。
薛妄看著時間,根本不管超速不超速,油門踩到底,朝著婚禮現場衝。
他想明白了,雲念念怕他壞事,找到了薛如煙當刀,要在婚禮現場對洛知簡下手。
他要去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