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簡發現沈舟野變了。
這算是沈舟野的第二次蛻變。
第一次是從自尊心極強的那個小醫生變成願意低聲下氣接受彆人幫助的沈總，第二次是從經常做濫好人的沈舟野變成現在不讓她多管閒事的沈舟野。
猶豫三秒，洛知簡被他拉著走了。
大年初一的晚上，街道寂靜無人，洛知簡和沈舟野的經過很明顯。
方嫿一下子抬頭，看到了那對她做夢都在詛咒的狗男女。
“心軟還是愧疚？”走遠了，沈舟野問。
“我感覺起因是我。”洛知簡說。
“和你無關，”沈舟野說，“都和你無關。方嫿當年家破人亡不是你的錯，現在也不是你的錯。”
他忽然站住，蹲下身，仰視洛知簡。
語氣和神情異常嚴肅認真。
“洛知簡，你記住，當年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方家本身也有問題。當時你甚至都沒成年，你不該愧疚，你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是逼迫你的人對不起你，明白嗎？”
洛知簡咬著唇沉默。
她不敢看沈舟野的眼睛。
儘管事實如此。
十八歲前她逃不了。
十八歲後她和薛妄戀愛，不劈腿不出軌。
和沈舟野在一起的每一天，她也都對得起沈舟野。
可她就是覺得自己臟，靈魂和血都是黑的。
她會下地獄。
沈舟野說，“那我來告訴你為什麼方嫿會有今天吧，說到底，和我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