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洛家請的催眠師，是誰？”
唐醫生茫然搖頭，“我沒見過。”
“那你怎麼知道。”
唐醫生說，“因為做過MECT後患者會出現明顯的記憶不連貫現象，但沈夫人沒有。洛家用電休克的方式清楚沈夫人腦海中想讓她遺忘的回憶，再給她植入新的記憶。”
“但洛知簡的回憶有相當一部分是真實的。”
唐醫生回答，“根據患者自己對外界的信任程度，新記憶是在原有記憶的基礎上做出調整成型的，在儘可能不引起患者懷疑的前提下修改細節，所以真實的部分能占到七成甚至更高。”
他繼續說，“尤其是沈夫人這種天然對外界抵觸、很難取得信任的情況，MECT的治療就已經夠困難了，如果植入記憶和緣由記憶的衝突太大，會立刻引起患者警覺，之前的治療功虧一簣。”
“所以沈夫人記憶的真實性會達到八成九成，被修改的部分不足兩成——她生父的身份應該就是被修改的部分之一。”
沈舟野沉默了很久，問，“她的MECT治療很困難麼？”
唐醫生歎口氣，“沈夫人是我見過最固執的人，最多的一次一天做了三次，但等她養父母去問，她還是記得。”
“問的什麼？”
唐醫生搖頭，“他們不會讓我聽這麼多。”
沈舟野起身，“你女兒現在已經回家了，給你三天時間辦手續，以後不要在南城呆了，我會安排你們換個城市生活。”
看著沈舟野離開的背影，唐醫生忽然喊住了他。
“沈醫生，這是八年前的事情，全球心理學出名的大師一個手能數得過來，他們的學生也都是有數的。沈家在醫療行業深耕這麼多年...您為什麼不親自查查，八年前都有誰來到過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