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回到床上,本來是忍著困不睡的,現在沈舟野走了,困意好像也被他帶走了。
洛知簡仰頭看著天花板,燈光昏黃,是沈舟野知道她睡覺要留燈,專門安裝的落地燈。
床單被罩他每周都換,今天也是剛換的,香香軟軟。
手邊床頭櫃是保溫杯,裡麵的水不用試也知道溫度剛好。
她想,沈舟野要是十幾年心裡隻有她一個人,蘇羨算什麼?
當時他隻一個醫生,為什麼會賭上職業生涯也要替擦去蘇羨在這件事情裡的汙點?
她相信沈舟野看到南城大學探頭的票據,就會把這件事和蘇羨聯係在一起。
那之後他就魂不守舍,然後半夜出門。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蘇羨攤牌去了。
這個時間,真的是攤牌的好時間嗎?沈舟野你怎麼能這麼沒有分寸呢?
洛知簡忽然捂著臉,有點想哭。
硬生生忍住了。
沒辦法的,愛與不愛沒辦法的,人要跟著自己的心走。
要是蘇羨這件事真的過不去,也沒辦法的。
沈舟野不是薛妄,蘇羨也不是雲念念,她連升起殺心的苗頭都不可能有。
~
沈舟野隔著門上的欄杆,看裡麵的女人。
護士說,“沈董,這個女人從送進來就開始鬨騰,下午給了一針鎮靜劑也沒管太多時間。您要進去嗎?她攻擊性很強,今天抓傷了三個咱們看護。”
沈舟野沒說什麼,抬手敲敲門,示意護士打開。
他沒開燈,站在床頭,淡黃的月光薄紗一樣籠在他身上。
他說,“吳悠,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