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洛知簡大腿內側有一個紋身。
很隱秘的位置。
平常不會注意到。
就算兩人之前在床上情到濃時，沈舟野也不會特地盯著洛知簡大腿內側這個位置去看。
尤其是洛知簡腿上傷痕太多——養父母打的，薛妄打的，自己割傷的。
沈舟野通常會故意避免眼神落在洛知簡腿上，怕她心裡不舒服。
洛知簡今天穿的短睡裙，蹬被子的時候裙擺掀了起來，一隻腿伸直一隻腿蜷曲，正好能看見右腿內側的紋身。
很精致的一副圖案，小半個巴掌大小——黃金鳥籠，被荊棘纏繞，荊棘之上綻放著開到荼蘼的赤色玫瑰。
鳥籠裡是一隻小雀。
沈舟野盯著看了很久，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
“我們一起設計的圖案，薛妄親手紋上去的，”幽幽的聲音傳來，“當時他說，要讓我記住他賜予的全部疼痛和歡愉，這是他給我的承諾。這之後沒多久，他和雲念念訂婚。”
洛知簡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半撐起身體，看沈舟野晦暗難明的神色。
良久，沈舟野問，“疼嗎？”
帶著憐惜和若有若無的難過。
洛知簡舔了舔唇，帶著惡意，說，“很爽。怎麼，你現在是不是很不爽？”
這句話問出就後悔了。
看得出沈舟野心裡有芥蒂，當自己挑明，就落了下風。
借著已經成為過去式的男人來踩即將成為過去式的男人，這樣的手段不高明。
沈舟野沒說話，俯身，唇齒蹭上那塊紋身。
洛知簡戰栗了一下。
男人溫熱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腿根，把她牢牢禁錮住，他忽然笑了，開口，迎著洛知簡的眼神，“沒啊，我爽的很。薛妄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