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也是媽。
“裝給誰看呢?”樓潯涼涼的說。
譏諷味兒太足。
沈舟野猛地抬頭。
他說,“知簡叫您一聲乾媽,您也愛護她照顧她,所以我也尊敬您。但您沒資格質疑我對知簡的愛。”
要是洛知簡真的回不來了,他會死在那片深山裡。
樓潯還是嗤笑。
“你愛她,是嗎。”
不是反問的語氣,是譏誚的質問。
樓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袋,抽在沈舟野身上,“用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就是這麼愛她的。”
封麵寫的清楚,是洛知簡去年五月到十一月,整整半年的就醫記錄。
太厚了。
沈舟野抖著手拆開文件袋,從五月開始看。
早產跡象,心理乾預,抑鬱症傾向,心理乾預,自殺傾向,心理乾預,順產,自殺,大失血......
沈舟野知道洛知簡有抑鬱症。
他知道她的心理問題有多嚴重。
抑鬱症這件事,在兩人第一次訂婚後不久,洛知簡就對他說過。
她說那是她十七歲到十九歲的夢魘,薛妄的出現一定程度上治愈了她的心理創傷。
沈舟野想問的更仔細,洛知簡就不說了。
他沒想到離婚這件事,給洛知簡帶來的傷害如此致命。
他以為有個孩子陪著她,有齊徹這個長輩跟在身邊,洛知簡會順利度這次人生的危機。
“我錯了。”他聲音發抖。
他錯了,他是醫科出身,他知道2抑鬱症這種事就像無法預知的陰雨天,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纏繞上人生。
他卻寄希望於僥幸。
“要是知簡在的話,這些東西是輪不到你看的,”樓潯好像在審判他,“現在她不在了,我忽然很想看看沈董你絕望之上再加一層痛苦的模樣。她當時有多痛苦,我要你現在就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