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鼻子一酸,把臉側開,握著的掌心鬆開,手中的領帶便落了下去。
就像是甘心被馴服的獵犬,主動套上枷鎖,送上自己的牽引繩,那人卻不肯要,鬆開了手。
病房內一片寂靜,謝霄北的神情也隨之黯淡下去。
沈南意:“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不要再讓你的人攔著我。”
謝霄北眼尾泛紅,拉著她的手:“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沈南意還是推開他的手,沒有跟他爭吵,“哥哥......”
聽到她還叫他哥哥,這讓謝霄北即將死去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專注的看著她,“嗯?”
沈南意:“我再留在你身邊,我會瘋掉。”
她那麼輕,那麼平靜的說出將他淩遲的話語。
謝霄北攥住她的手腕,又在她因為疼痛眉頭微蹙時,驀然鬆開。
謝霄北站起身,背對著她,站到床邊,看著窗外的綠意盎然,胸口劇烈的起伏,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沈南意拿起自己的包,周政南走進門,正欲順手接過,就見謝霄北三步作兩步的衝過來,大掌緊緊,緊緊地按著沈南意的肩膀。
他眼眸猩紅,問她:“要我等多久?”
他說:“給我一個日期。”
他說:“沈南意,你不能,就這麼讓我乾等。”
可沈南意始終沒有給他回答。
謝霄北仿若要崩潰一般,“一年,夠不夠?”
他說:“我來年夏天,就在四方城等你回來,好不好?”
話說到最後,他已經近乎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