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禾問,蔣嶠說起了自己的情況。
“禾禾,你的飛機墜落在海洋後,我第一時間去搜尋你,一天兩天,一年兩年,隨著時間流逝越久,也代表著我找到你的機會越渺茫。”
“更可怕的是,在這期間我找到了幾名其他遇難者屍體,有的被海魚啃食得剩下半幅骨架,有的變成巨人觀......”
“屍檢結果很快出來了,飛機不是直線墜落,掉進海裡大部分人是淹死的......”
其他人淒慘的死狀給蔣嶠帶來了無儘的壓力,他天天晚上都在做噩夢。
夢到林禾墜入海裡,飛機因為故障機艙門打不開,破裂的窗子湧入海水,穿著救生衣的乘客出不去,活生生隨著墜機沉入海底。
其中就有他的禾禾。
“夢中你一遍遍呼喚我,不是說過要永遠保護我嗎,為什麼這個時候你不在,我好痛苦啊,嶠嶠,你快來救我......”
蔣嶠學著林禾,一模一樣的語氣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禾禾,對不起,如果那天我沒有臨時參加會議,同你一起去,你就不會那麼害怕,孤單單地求助......”
林禾想說當時海水倒灌得非常快,她甚至沒來得及多想什麼就已經嗆暈了,沒有蔣嶠說的那樣痛苦無助。
人一旦陷入悲傷,就會將想要挽救的事,增添各樣的原因加重愧疚,來無儘地責怪自己。
沒等林禾把話解釋出來,蔣嶠又道:“我不能原諒自己。”
“在尋找你的第三年,我做了個決定。”
“那個時候我很彷徨,心裡告訴自己沒找到你就有希望,可理智的一麵又在拉扯著我,說你回不來了。”
“我想你禾禾,瘋狂地想你,當時我想,三年都找不到你,是不是因為不是我找你,而是你在等我。”
蔣嶠說這話時的語氣,和之前的激動差彆非常明顯,平靜表麵下,眼底黑暗滋長,瘋狂之色濃鬱。
林禾神色僵硬,像是想到什麼臉色一下白了。
“禾禾,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