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琴房被一把火燒得烏漆嘛黑,南柯四年來所有代表學院獲獎的原創曲譜更是燒得一乾二淨,整個學院亂成一鍋粥,導師氣得住了院。
所有人都在找這位師弟。
可萬萬沒想到,人居然跑他這兒來了?!
南柯似乎不在意他溫溫柔柔地放了多大一個炸彈,唇角揚起笑意:“好久不見了,師哥。”
江野怕刺激到他,不敢多問學校的事,“你......一晚上沒睡了吧,先去我那裡補個眠?”
南柯挑了挑眉,餘光瞥了眼麵包車,擦鏡片的布條又擦掉手裡浸了一路的冷汗。
說:“好啊。”
正好他也想驗證一下,直麵了恐懼後,他還會不會做噩夢。
看人都走光了,司機唏噓地深吸一口氣,拿了根水管準備洗車,剛開了閥門,一抬頭,嚇了一跳!
“妹妹?你怎麼還在?快下來!”
車上,塗窈仰頭靠在後座上一動不動地沉思,像個雕塑。
聽到聲音,恍然地點點頭:“哦。”
然後慢吞吞地下了車。
司機邊洗邊嘟囔:“這小夥子,看著脾氣挺好,怎麼還燒房子呢。”
“妹妹可別學他,太衝動了。”
塗窈眨了眨眼,摸摸腦門歎了一口氣。
“哦。”
又歎了口氣。
“......有點難辦哦。”
......
深夜,南柯猛地睜開眼,渾身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被冷汗浸透了。
他閉了閉眼,頭頂是一盞老式的白熾燈,燈光不算亮,驅趕不了還盤旋在腦海裡的那張臉。
反應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
時隔十年,他見到了塗窈,而節目組把他誤認成了飛行嘉賓,臨時把他安排到了這個不到二十平米,隻放得下一張床的小房間。
江野白天的時候怕他住不慣這麼小的房間,提出跟他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