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聽起來可笑,卻又被他說得信誓旦旦的原因。
她大可不信,可今天這一場鬨劇還是在她心裡留了痕。
輕而易舉地勾起了她埋藏近二十年的痛苦。
可如果選擇相信,她又該找誰去報仇呢......
去找那片突然出現的暗礁,去找那團帶偏郵輪的黑霧?
還是像蔣鵬那樣,請來各式各樣的神佛,去自省她原本就不存在的罪孽?
......
縱使相信,她無能為力。
人生至此,萬般無奈......
蔣太夫人輕輕撫摸著女孩的眉眼,聲色平靜:
“......不知道怎麼回答,就不回了。”
“今天你們也累了......”
她頓了頓,輕聲說:“我也累了。”
“......你們就先回去吧。”
......
病房門重新被扣上。
扣上的一瞬間,塗窈回過頭,透過縫隙看過去。
年邁的老人就這樣躺在空曠的病床上,像一座孤零零的,貧瘠的老山。
塗窈沉默著,一步一步朝前走,又三番四次地回頭。
身後,南柯和胥池久久地盯著她。
“她情緒不會太快恢複,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和塗朝夕不同,南柯有著良好的修養,儘管這句話讓他不是很高興,他還是溫和有禮地回道:
“......好,謝謝。”
說完徑直朝前走,追上了塗窈。
胥池停留在了原地,目視前方,看著兩兄妹走出視線外。
和塗窈不一樣,南柯似乎沒有受到一絲一點的影響。
因為他不信神佛。
和科米爾一樣,把剛剛那一幕當成了蔣鵬麵臨窮途末路發的瘋。
......事實上,他也不信。
但他信塗窈。
胥池回到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