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她不能再等了。
畢竟她隻有這麼個兒子,萬不能再出事。
陸晏舟指腹劃過手機屏幕,眼眸也不抬,“答應您什麼?”
她一噎,“你在電話裡怎麼說的?你說就按照我的意思來辦!”
陸晏舟收起手機,“我說的是離婚的事嗎?”
“陸晏舟!”陸老夫人怒視著他,病房裡的母子倆竟有張弓拔弩之勢。
江真上前勸道,“三爺,您就聽老夫人的吧,周家利用夫人威脅您,有一次必然還有第二次!何況,剛才看到夫人,也沒見她有關心您的樣子…”
“她來過?”陸晏舟壓根沒聽前麵的話,目光掃向他。
江真還未回答,陸老夫人搶話,“來過又如何?是她害得你險些喪命的,要不是微瀾舍身相救,中槍的就是你!倘若你真出什麼事,可就不是一巴掌就能解決的!”
他眉眼微沉,“您對她動手了?”
陸老夫人承認了,“是,我就是打了她一巴掌,那又如何?那是她應該承受的。”
“母親。”
陸晏舟起身,平靜的眼底是乍起的裂痕。他逆著窗外的光影,清瘦略窄的側臉陰影下,是陰鷙,死氣沉沉的,“您什麼意思?”
陸老夫人呆滯住,他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片刻,她穩住心神,“你問我什麼意思?怎麼,難不成你還想為了她打我這個母親嗎?”
病房內,一片死寂。
他周身布滿的冷意,像發散的潮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許久,他低頭平複了氣息,拿起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