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士表情難為情說,“那個,警方找你,說是讓你去認領一下家屬遺體…”
“家屬?”
薑綰怔了片刻,起身隨著護士離開。
大堂外,兩名便衣在與醫生詢問什麼,護士帶著薑綰趕來。
一名便衣轉頭問,“你就是薑綰?”
她點了頭,“我是。”
“薑文德是你父親?”
薑綰一陣恍惚,畢竟這個名字,對她而言,明明間隔了半年多,卻恍若隔世…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怎麼了?”
“你父親在家中過量飲酒,導致酒精中毒昏迷造成嘔吐物堵塞呼吸道窒息而死,遺體是在三天後被催收房租的房東發現的。”
“房東說你父親是獨居,生活拮據,平日裡嗜酒,兒女生前不曾來探望過,所以我想詢問你與你父親平時的關係,你們是否聯絡過?”
“......”
警方最後的問話,薑綰一句都沒聽進去。
腦袋嗡嗡的響。
不知作何反應,甚至連悲傷都不是。
那個唯利是圖,令她心寒的父親,竟然也這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薑女士?”便衣喚了她一聲。
她這時才回過神,唇微微啟齒,“我跟我父親早就斷絕父女關係了。”
兩名便衣對視一眼,“法律上並不存在什麼斷絕父女關係。”
她嗯了聲,表情麻木,“是不存在,可他沒養過我。我從一出生就被扔到鄉下,親生父母對我不管不顧,我是被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養大的。所以我跟我生父的關係除了我身上流淌的那份血緣,還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