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豪......”他掙紮喊。
千鈞一發之時,一把鐵鍬“呼哧!”揚上半空!
隻見江婉雙手握緊一把長長的種花鍬子,小碎步跑進屋裡來,氣勢洶洶吆喝:“不許打人!”
幾個粗漢瞧見那閃著寒光的尖銳鐵鍬,本能嚇得往後縮!
被打得頭暈腦脹的陸子豪痛苦倒在地上,痛得奄奄一息。
站在樓梯上冷眼旁觀一切的朱貴才盯著江婉,喝問:“你誰啊你?!放下鏟子!”
江婉握得更緊些,扯開嗓子大喊。
“要查什麼就好好查!誰同意你們亂砸東西亂打人的?!動用私刑打人——是犯法的!你們知道不?!我是市委宣傳部的員工!我是有組織的人!你們敢亂來!明天我就上宣傳部去揭發你們!”
朱貴才直覺眉心一跳!
“你——你誰呀你?”
片刻後,他總算想起來了!
“你吹什麼牛?!你不就是陸子豪前一陣子剛娶的那個新媳婦!一個破落戶家的小閨女瞎逞什麼能!這塊地方和房子從今日起已經是我們紡織廠公家的!他們姓陸的也是紡織廠的人!紡織廠的事紡織廠管!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說到此處,他冷笑:“當然,你也算是陸家人了。想死一塊兒,我可以成全你。我勸你最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少不得你苦頭吃!”
江婉渾然不怕威脅,怒目圓瞪,用力舉高鐵鍬。
“你們要查什麼要找什麼,沒人攔著你們!但抓人打人就不行!陽城的組織再大,大不過國家法律法規!法律上打人是犯法的!我是宣傳部雜誌社的!李緣總編就是我的師傅。他跟宣傳部的李部長是堂兄弟。組織部的林處長是他的徒弟——也是我的師兄。你們敢亂來,我明天就去上頭組織告你朱副廠長!”
朱貴才聽得眉心一跳接一跳,本來囂張的臉色沉下來,隨即扯開一個討好惡心笑容。
“小嫂子,你瞎說什麼呢!我們今晚是來處理紡織廠內部組織的事情,跟你們單位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們隻是擔心陸廠長和陸子豪會毀滅證據,所以暫時把他們控製住。一個個都是粗人,手腳難免粗重些。”
“放人!”江婉昂起下巴,眼神如炬:“馬上鬆綁!不然咱們就等著瞧!”
朱貴才暗自咽了咽口水,眼底閃過狠毒幽光。
“當然......人肯定是會放的,都說了隻是暫時的。”
江婉尖叫大吼:“少廢話!馬上放人!”
朱貴才沒好氣揮揮手:“你們——先把人弄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