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水偷偷瞥了一眼江婉,問:“什麼事啊?”
“聽說是財務處發不出工資。”林新月蹙眉低聲:“有些工人說家裡早就揭不開鍋了,實在受不住,帶著家人一起去鬨。”
江婉盤著鋼筆,問:“後來呢?怎麼解決的?”
“聽說一人領了十塊錢。”林新月答:“預支出來的。有人說,廠長辦公室的窗戶都讓人砸了石頭!”
賴主編好奇問:“多久沒發工資?就十塊?還是預支的?”
“有人說好幾個月。”林新月嫌棄冷笑:“有人說半年!天啊!白乾半年一點工資都沒有!是我我肯定得瘋!”
賴主編頗為同情,歎氣:“感同身受啊!咱們每天累死累活不就為三餐溫飽,有個地方能窩著嗎?”
“紡織廠有宿舍樓。”黃河水答:“聽說以前分過兩次房,一半多的員工都有房住。窩還是有的,至於溫飽——也就今年才聽說那邊拖欠工資。”
“那怎麼行?”賴主編苦笑:“窩好壞偶爾還能咬咬牙將就。但一天不吃——肚子餓怎麼受得了!不發工資,讓工人喝西北風啊?那玩意要是能頂飽,誰還需要累死累活賺錢?!”
不管在什麼年代,老百姓們最根本的追求都是三餐溫飽,居住無憂。
林新月撇撇嘴,道:“聽說之前的廠長乾得很好。今年換了新廠長後,各種問題接連冒出來,甚至連生產都抓不好!停工好幾個月了!沒生產就沒盈利,哪來的錢發工資呀!”
黃河水又偷偷瞥了一眼江婉,見她淡定自若寫字,一直沒插嘴,便聰明沒多說。
賴主編追問:“後來呢?都用十塊錢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