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人知曉——對吧?”
李緣挑了挑眉,無奈歎氣。
“一問三不知。”
歐老嗤笑:“錢在眼皮底下被挪走,不是一時半會兒,也不是僅僅一次,可他們卻渾然並不知情!顯然對工廠的管理一竅不通,不然就是監守自盜!”
“如果每個人都監守自盜。”李緣答:“指不定早就狗咬狗,鬨出大動靜來了。”
歐老有些想不明白:“是這邊的管理太鬆散了?”
“不是。”李緣解釋:“紡織廠的情況跟其他廠不一樣。它算是——公私合辦的性質。陸家人有股份,而且擁有經營權。正因為如此,有些規定不適合紡織廠,管理起來容易出差錯。派下來的人怕承擔責任,怕做多錯多,寧願裝聾作啞,隻求安安穩穩領一份工資,其他能不理儘量不理。”
歐老“哦哦”點頭,道:“按理來說,人家擁有經營權,就不該乾涉太多,等著分股分紅就行。怎麼又插手那麼多?”
“為了前途。”李緣嘲諷道:“更是為了利益!”
姓朱的口口聲聲說要為祖上報仇,可他要的不是紡織廠——單純要的是利益!
歐老笑了,感慨:“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李緣拿起一顆棋子,道:“可不都是這樣嗎?我頂多隻能知會一聲,告知一聲。至於如何處理,就得靠他們自己去摸索了。”
“為了小徒弟,你不得不出麵啊!”歐老調侃:“怕徒弟家裡吃虧,瘸著一隻腳都得去管閒事!”
李緣理直氣壯:“這兩三年來,我身邊就她一個徒弟。她比我閨女還親近,我能不護著她?再說,子豪三天兩頭在外頭跑,我不得多幫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