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衙司巡察董躍。”領兵之人回答。
“為何帶兵來此?”姒青山追問。
“你先說,你們來幹什麼?”董躍反問。
見董躍這般回答,再見一眾官兵皆是滿頭大汗,姒青山心中有了計較,這群官兵並不是夏洪等人派來的,而是知道皇宮發生的變故與夏沐有關,故此才會帶兵前來,之所以遲遲不說來此的動機,乃是為了給自己留下退路,如果夏沐獲勝,他們就是來保護王府家眷的,如果夏洪得手,他們就是來緝拿反賊餘孽的。
“算你有心,還知道帶兵保護王爺家眷,”姒青山邁步走向王府大門,“此間事了,少不得你的賞賜。”
董躍受到了姒青山的誤導,誤以為夏沐佔據了上風,立刻高聲說道,“這是卑職份內之事,豈敢求賞。”
門外的談話府里的人也都聽到了,聽得姒青山敲門,裡面知道是友非敵,立刻打開了院門,此前皇宮傳來的呼喊和官兵包圍王府的響動嚇壞了王府眾人,此時所有人都聚集在前院的屋檐下緊張惶惶。
子許最後一個進門,進門之後轉身沖董躍說道,“叛軍餘孽尚在,你們一定要打起精神,確保王府安全。”
待董躍應是領命,子許這才關上了院門,與姚北麟等人一同走向站在北面屋檐下的眾人。
前廳的大門是開着的,一個懷抱襁褓,衣着華貴的年輕女子原本是坐在左側主位的,眼見四人來到,隨即緩緩起身,來到前廳門口。
知道此人便是王妃,四人立刻快步上前,表明身份,半跪見禮。
王妃雖然忐忑緊張,卻並未驚慌失態,只是急切的詢問皇宮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王妃見狀只當四人有所顧忌,急忙屏退左右,出言再問。
任乾陽自懷中取出信筒塞給子許,“你跟王妃說吧,我們出去等着。”
子許面露難色,不願接拿,任乾陽也不多說,將信筒硬塞給她,轉身就走。姚北麟見狀也急忙跟了出來。
“時不我待,意簡言賅。”姒青山關上了房門。
姒青山出來之時姚北麟已經躍上屋脊遠顧眺望,而任乾陽則舉起屋檐下澆花的水桶鯨吞牛飲。
姒青山四顧過後走進了僕役居住的西廂,片刻過後走了出來,又去了東廂,待其再次出現,手裡已經多了一隻三尺多長的竹筐。
姚北麟和任乾陽知道姒青山為什麼要尋找竹筐,亦不多問,只是心急如焚,自屋外急切踱步。
實則關門的時間並不長,前後不過一個香頭兒的工夫,但三人卻感覺過去了很久,要知道此時的每一個剎那,每一個瞬間,都是夏沐用性命換來的,耽擱的時間越久,將孩子送出去的希望就越渺茫。
眼見姒青山背上竹筐,二人擔心捆繩不夠牢固,又幫其再捆了一道。
就在此時,皇宮方向再度傳來一聲虎嘯,與之前的憤怒咆哮不同,白虎此番發出的嘯聲凄厲悲傷,透骨斷腸。
由於相距太遠,幾人聽的並不真切,無法準確判斷這聲凄厲虎嘯究竟是白虎瀕死所發還是喪主悲傷,但不管是哪種情況,留給四人的時間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