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搪塞不過,敷衍許願,“一束薰衣草。”
他遲遲不掛,當時隻道難纏,如今想來,等她回禮嗎?
那份環遊多國原本就該有的紀念品?
連城笑,又哭,眼淚卻乾涸。她是冷掉的殘羹剩飯,在小桌看彆人一家團圓,他是主桌變質的葡萄酒,萬眾矚目裡濃烈發酵,卻無人懂得的酸澀。
她探進枕頭下找手機,黑名單躺了很多人,他是第一個。
可手總發抖,點錯位置,成了姚念慈。
下一秒,門從外推開。
護士戴著口罩,換藥車上玻璃瓶碰撞叮當響。
連城雙手貼臉頰,冰冷激發克製,她坐起。“這瓶還沒有輸完,是新添的——姚念慈?”
她認出來人的刹那,眼前寒光乍現。
幾步之近,刀尖向前,有幾個月前的血肉穿透聲,好在,她同樣握住了刀柄。
可姚念慈手比她冰,力道比她大,眼中恨火灼燒的血絲比她以前,多的多。
猩紅的,癲狂的瞳孔映著她胸口,眨眼洇出的鮮紅卻偏移許多。
連城一瞬覺得冷,然後鋪天蓋地的疼,從四麵八方痙攣而來,也衝擊耳朵,一片嗡鳴。
姚念慈猙獰的麵目近在咫尺,她聽不清吼叫什麼,視線紅了又灰,模模糊糊。
門口恍惚蜂擁進很多人,林嫻姿,白瑛,醫生......
好像還有......梁朝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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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巴黎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