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咽下嘴裡的水，抱著水杯道：“在靳家碰到軍研所的大領導，工作上好像有些事要問他，就把他叫走了。”
寧雪琴沒忘女兒是去推銷筆的，點頭道：“跟你靳叔聊得怎麼樣？筆賣出去了嗎？”
溫寧：“嗯，靳叔他們科室訂了十盒。”
軍研所人多，需要用筆的量也多，寧雪琴道：“要不媽上班的時候也帶幾支筆去幫你推銷一下？”
“不用了媽，你好好上班就行，生意的事不用你操心。”溫寧想談的是單位客戶，不打算走零售的路子。
靳衛國是科室最大的領導，采購文具這種事，隻要他同意就行。
但溫寧若想在整個軍研所推銷中性筆，這中間需要下的功夫，不是那麼簡單。
采購這個差事，在哪個單位都是肥差，中間涉及的利益關係很多，向來是領導們撈油水的重災區。
就說采購文具，軍研所作為研究院，對文具的消耗量格外大，尤其是筆。
天天寫報告，做實驗記錄，哪一項工作都離不開用筆。
以前是采購鋼筆和墨水，買哪家筆廠生產的筆和墨水，以多少單價采購，外人都不得而知。
想撈油水再簡單不過，比如鋼筆，合同價寫著以五塊一支的價格買，實際跟廠子談的是四塊一支，中間就有一塊錢的油水。
一支筆撈一塊錢，一百支筆就是一百塊，頂得上軍研所職工兩個月的工資了。
這還隻是買筆，還有墨水、紙張、印泥等等常用文具耗材，加在一起，不是個小數目。
所以溫寧的陽光中性筆想成為軍研所指定用筆，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