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夫人對你多好,這家療養院收費可不便宜,秦小姐,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可一定要記得夫人對你的恩。”
王叔旁敲側擊提醒。
秦棠知道他的意思,她表麵乖巧懂事,“我明白。”
王叔點到即止。
......
王叔走後,秦棠坐在角落看著母親擺弄桌上的玫瑰花,母親突然生氣問護士:“為什麼沒有海棠花?”
護士柔聲安撫:“你要海棠花嗎?那我給你摘。”
母親很不耐煩:“快點。”
秦棠起身後又坐下,還是不敢靠近,怕母親見到她心情更不好,畢竟母親根本不想見到她。
這三天,秦棠做的就是坐在角落靜靜看著母親,母親早上畫畫,下午插花,每天都要吃藥、做複建,醫生和護士很有耐心,秦棠和主治醫生聊過,具體情況和王叔說的對得上,她才放下心。
秦棠在療養院這幾天,一直保持和張賀年的聯係,將母親的情況跟張賀年說了,張賀年並未說什麼,事情因他而起,他愧疚,有責任,並沒有逃脫。
張賀年其實沒閒著,一周前安排了醫護人員混進療養院,即便秦棠不告訴他,他也知道裡麵的情況,隻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帶走蔣老師,有點困難。
硬闖沒有問題,問題會引發更大的風暴。
張家那邊一直在聯係他,他避而不見,電話也不接,不管是張父還是張夫人的。
除了老爺子。
老爺子打來電話那天是傍晚,張賀年剛從一個會議下來,穿著經典三件套的西服,煙灰色,襯得人嚴肅正經,比起在部隊時多了幾分內斂。
他在三十歲這年放棄過往一切,重新來過,不算容易,老爺子問過他後不後悔,他毫不猶豫,“拿得起放得下。”但秦棠,他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