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是兩個月後知道程安寧出國的事,還是從王薇那得知的。
過完年後,春雨料峭而至,三天兩頭下雨,周靳聲最不喜歡的是下雨天,陰鬱、沉悶,空氣處處漫著一股濕意。
他這天帶薑倩回到周家吃飯,期間老太太提起程安寧,問王薇怎麼這麼久不見安寧回來。
一個電話也沒有。
王薇說:“寧寧工作太忙了。”
周老太太冷哼一聲,已經不高興了,“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讓管了。”
王薇臉色不太好看,連忙道歉。
“她是不稀得回來,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了,更看不上咱們周家了。”老太太冷嘲熱諷,放下餐具。
王薇:“不是的,老太太,您彆生氣,我和寧寧都清楚,沒有周家,沒有我們娘倆,寧寧不是不知恩圖報的孩子,她就是工作太忙了,連和我打電話都沒什麼時間,真不是故意不回來,何況她人在國外。”
老太太擰眉,“在國外?好端端去國外做什麼?也沒見你提起過,什麼時候去的,去做什麼?愈發放肆,連出國都不說一聲?”
王薇也是剛知道沒幾天,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薑倩不參與話題,倒是不動聲色觀察了一眼周靳聲。
他的神態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起伏。
老爺子這幾天住院,周靳聲晚上還得過去醫院探望,薑倩自然陪同,吃過飯後,薑倩陪老太太聊會天,周靳聲出去打電話,他撥的正是程安寧的手機號,幾個月前在酒店那天早上起來,房間已經空無一人,隻有床上的淩亂清晰告訴過他,那晚經曆了什麼。
他喝了酒,不是真的醉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也記得程安寧從開始的掙紮,到後麵的絕望放棄抵抗。
那天後,沒再聯係,他也沒有找過她。
他沒料到,她會出國,一聲不吭,瞞得那麼好。
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潮濕陰冷。
手機屏幕亮起,機械的女聲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