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的手也是一點點收緊,明明猜到她會說什麼,心頭還是猝不及防狠狠收縮了下,一隻無形的手抓著他的心臟來回碾揉,鮮血淋漓的。
然而他表麵還是裝作很平靜,扶著車門的手愈發用力攥緊,“我說過,婚姻是假的,薑倩懷孕也是假的,程安寧,這樣你也不能原諒我?”
程安寧呼吸一滯,大腦陷入短暫空白。
可是造成的傷害是真的,她難過得像死了一遭也是真的。
他還是不明白,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她無意深究,反正都無所謂了。
他在她心裡已經不重要了。
“說這些沒有意義,不管你和薑小姐是怎麼回事都好,我不在意了,小叔,就當我最後一次這樣喊您,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是真心話,我希望你過得好,過得很好。”
“程安寧。”周靳聲的手還握著車把手,人就站在車門,距離她十分近,但他們之間其實隔了千萬重山。
程安寧迎上他的目光,露出淡淡的笑,一副把所有事都放下的淡然態度,不愛他,也不恨他了,他的存在對她而言,不能再掀起情緒,“等會我媽媽他們要出來了......”
周靳聲的手已經握成拳,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洶湧的情緒在五臟六腑滾了一圈,最後化為一句很輕很輕地喃喃,“不能再給我點時間?等我......”
“寧寧!”
卓岸的聲音打斷周靳聲想說下去的話,程安寧望過去,沒聽見他說的話,或許聽見了也當沒聽見,對她而言,意義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彆,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在意了。
卓岸看見周靳聲立刻火急火燎跑過來,警惕盯著周靳聲,“你又要什麼?又想趁我不在欺負寧寧?周律師,您宰相肚能乘船,放過寧寧行不行,她真經受不住你再三糾纏!而且您都是已婚人士了!”
周靳聲一言不發,雙目猩紅,眼裡的瘋狂仿佛要撕碎了跑出來,經過他失控那幾次,程安寧敏銳察覺,冷靜出聲:“周律師,您彆放心上,卓岸是在維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