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了?”
周靳聲是右手輸液,左手握著她的手,手指收緊,他把她的手帶到自己胸口的位置,用力摁住,她感受到從手背傳來的狂熱、沉穩的心跳。
“守了我多久?”周靳聲嘶啞出聲。
程安寧語不成調,舌頭打結,磕磕巴巴的,“不知道。”
“不知道這麼憔悴?”
“你真醒了?”程安寧還是不敢相信。
周靳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拔掉了氧氣罩,唇瓣很淡的一層泛著白,“看到我醒了,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程安寧沒聽見似得,自言自語,“我就知道禍害遺千年,你不會那麼容易死。”
周靳聲有氣無力笑了下,“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程安寧想抽回手,卻被牢牢握住,她撇過臉去,緊繃的情緒在崩塌的邊緣,他醒了,能說會道,伶牙俐齒,想必是沒事了。
“心疼我了?”周靳聲凝視她彆扭的側臉,她憔悴了不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這手應該不是我昏迷的時候握的吧,程安寧,你主動握的吧?”
沒人關心一旁的李青已經醒了,他不敢動,真不敢動。
程安寧不吭聲。
周靳聲剛醒的時候感覺到手被人握著,當他看清楚人是程安寧後,再讓他挨十顆槍子都值。
前提是命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