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昨晚吃了褪黑素睡覺的,不然睡不著。
這一路很安靜,母女倆雖然有說話,但說的不多,平平無奇的幾句對話,仿佛昨晚的事沒發生過,王薇說不問就不問,程安寧更加覺得壓力很大。
開車怎麼著也要六個小時,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堵車要更久,程安寧開得腰酸背痛,不堵車後,到了服務區短暫休息,程安寧下車活動一會,卓岸打來電話問她清明有沒有時間,要是沒事,來找她玩。
她說回趟青市掃墓。
生父是青市人,十三歲來到桉城後,再也沒有回去過,而且周宸的條件是她們不能再跟程家有來往。
孤兒寡母的,王薇沒有談條件的資格,為了有個依靠,隻能答應周宸的條件。
抵達青市是下午,程安寧提前預定了酒店,安頓好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天黑了。
程安寧離開的時候太小了,十幾年的光陰,城市早就今非昔比,變化巨大,她已經找不到小時候記憶裡的畫麵,全部對不上號。
她跟王薇到了酒店入住沒多久,李青把情況同步告訴周靳聲,安排的人同樣跟著程安寧去了青市,周靳聲在律所開視頻會議,他帶的團隊在做一個大公司的債務糾紛,本身案子不複雜,主要是鍛煉年輕律師,律師忙起來是不分白天黑夜,除非客戶和職能部門放假不上班,他們才休息。
開完會出來,其他律師抓緊時間加班寫稿件,周靳聲回到了辦公室,喊來李青,問他:“明天節假日,今晚你早點回去,程安寧那邊我自己跟著,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難得休假,好好休息。”
“沒事,不要緊,您忙不過來,我能盯著。”
“行了,不用客氣了,你不是機器人,節假日還剝削你,太不是人。”
李青摸了摸後腦勺,“好,有什麼事您儘管安排,我先出去了。”
“去吧。”
李青關上門,周靳聲看向日曆,清明那天被紅色水性筆勾出一個圈,又一年清明,又到這個時節。
周家今年要拜祭的人多了一個,周老爺子。
周五一大早,細雨綿延,周家以往這個時候,周宸不一定會到,王薇和程安寧都會來,每年都祭拜,每年拜的都沒有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