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後退開幾步,徹底將她鬆開,轉身進屋。
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斜長。
他沒看程安寧,然而程安寧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
猶豫幾秒,她回到車裡,發動車子,看到周靳聲打開門,走了進去,等了會,沒看到他有開燈,程安寧咬了咬牙,熄火下車,快步跟進去。
周靳聲癱倒在沙發上,懶得開燈,是清冷的月光照了進來,仿佛鋪了一室的幽冷。
啪地一聲,奢華的吊燈被打開。
程安寧快步來到他跟前,問他:“周靳聲,你到底怎麼了?”
周靳聲很緩慢掀開眼皮,望著她,“你不是走了?”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不走了。”
周靳聲不是辦公的時候,很少戴眼鏡,他戴眼鏡的時候,時時刻刻好像都在算計,臉上掛著或疏離、高深莫測、亦或者狡猾世故的表情,永遠不變的是高高在上,不讓彆人輕易看穿他心裡在想什麼。
現在的周靳聲像褪去所有外殼,露出孤寂的靈魂底色,身上的孤獨感強烈感染周圍一切。
包括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他的程安寧。
周靳聲拍了拍腿,示意她坐下來。
程安寧怔了怔,隨後乖乖分開腿坐在他腿上,和他麵對麵,以最親昵的姿態,他靠在沙發背上,扶著她的細腰,意味不明的語氣說:“你的命不好,攤上我。”
“你少封建迷信。”程安寧的雙手無處安放,隻能搭在他肩膀上,“你到底怎麼了?”
或許是張賀年的話勾起那些塵封的往事。
周靳聲閉了閉眼,也許是真的喝多了,喃喃說道:“程安寧,你來之前,我一直這樣,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