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起來。
相隔一米,生疏並且冷漠。
遊朝看著南珠遮掩不住冷漠和不耐的側臉,啞聲說:“順其自然。”
南珠回過頭,眉梢微挑。
“一天一百萬,給你和南蹇明以後安家用。”遊朝平靜道:“不夠我們可以再談。”
“我不要。”南珠說:“明天給我安排住院打針。”
南珠起身,扶著沙發幫座轉身要走。
“為什麼不要?”遊朝站起身,手掌緩慢的握成拳,“南蹇明腿斷了,你長這麼大從來沒上過班,你不要錢打算住哪?拿什麼生活?又拿什麼養他?你是想去喝西北風嗎?”
南珠的腳步頓住,幾秒後側目,“我倆喝西北風,你才能永遠不出現在我麵前。”
“就算是你同意我把南蹇明帶走了,你也不會讓南蹇明好過。現在你給我多少,以後就一定會拿走多少。你對他的恨,根本沒辦法和解,否則不會扭曲到燒了我的家,揚了我無辜父親的骨灰,甚至於我父親和南蹇明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隻是他的養父。”
遊朝怔住。
南珠額首,冷清卻絕對:“我說的對嗎?”
南珠當初是真的細細算過的。
覺得夠了。
讓南蹇明最在乎的人斷了他的腿,讓那麼高傲的一個人苟延殘喘在這個世上,應該是夠了的。
但是不夠,燒了她家不夠,揚了她爸的骨灰還是不夠。
南珠手掌蜷了蜷,下意識想抬起覆在小腹上。
淺淺的深吸口氣,手握住沙發的梆柱,“把你的孩子從我肚子裡拿走,一天都不要多待。”
南珠斂眉看高聳到看不見腳尖的肚皮,厭惡道:“真惹煩了我,我會活生生的掐死她。”
南珠不等遊朝說話,轉身上樓。
從南珠懷孕摔了那一跤後。
一直兩個人的床上,這晚隻剩下南珠。
遊朝在樓下沙發上坐著,一手夾著煙,一手彙入漆黑的發,直到天光破曉。
臘月二十九。
南珠在天色亮了後被劉媽攙扶著坐上保姆車去醫院。
上午十點,醫生來檢查。
說孩子現在已經發育完全了,但是沒到時間,建議南珠再等等,現在打催生針,不一定能生下來,南珠還有可能會受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