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記不清了,隻記得好像有他會好好上學、好好工作、為她負責、以後給她好的生活之類的。
再後遊朝的聲音消失了。
變成了震動。
南珠在昏昏沉沉時反反複複的聽著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會的她全身上下黏膩又難受,被吵的胸口很悶。
南珠摸索著不知道是誰的手機,看上麵備注的‘家’直接砸在地上。
手機不鬨了。
再醒來。
是遊朝叫醒她,給她吃退燒藥。
少年人坐在床邊,渾身潮濕,連看她都不敢。
隻是磕磕絆絆的說這藥是退燒的。
他撿起的手機屏幕被南珠摔碎了。
但還能用,並且開機了。
電話進來的震動聲纏綿不絕。
南珠心裡戾氣叢生。
一巴掌扇了過去。
厭惡並且憎惡的怒罵他。
南珠想不起自己罵的是什麼了。
隻知道很難聽。
難聽到遊朝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一點點的往下,垂到極致後,啞聲說——對不起。
他拿著一直震動,但是沒接的手機走了。
南珠也走了。
到家的時候淩晨三點半。
南珠模糊的想。
所以自己當初砸了的電話,是他長大的朝陽孤兒院打來的求救電話嗎?
所以遊朝沒接的是他恩師的電話嗎?
南珠的眼前突然開始發暗了。
世界和張謇的臉以及他手裡寒光凜凜的匕首,變成了一個個漆黑的漩渦,纏繞裹挾著她,一點點的把她往下拽,輕聲在她耳邊呢喃。
若是當初沒有硬扒著遊朝不放。
遊朝是不是可以接到他的家,朝陽孤兒院的求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