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一個都做不到。
遊朝是死了,可是張謇還活著。
往後的兩年,他不可能大搖大擺的行走在京市上。
也不可能隨意出入醫院,做體檢,查有沒有合適的心臟源,給他做又一次的心臟移植手術。
南蹇明手抬起不停的抹去唇角溢出的血,喃喃:“有辦法的。”
南蹇明沾滿猩紅血色的手抬起按住牆壁,一點點的順著爬起來,拖著在海水裡浸泡時間太長,而開始重新潰爛的大腿,朝門口走去,低聲說:“先把珠珠救回來。”
南蹇明想。
先把南珠救回來,他可以撐得下去。
小時候被一次又一次的拋棄,他可以撐得下去。
被遊朝關在診療所三年,被排異折磨了也三年,他可以撐得下去。
被南珠砍斷了腿,他可以撐得下去。
被張謇吊在鐵皮下無數個日夜,他可以撐下去了。
隻是個心臟而已。
南蹇明想,他還是可以撐得下去。
能撐到南珠好起來,讓知曉遊朝真的已經死了的南珠死心,然後變回從前的樣子和他在一起。
南蹇明拖著腿打開門,腳抬起的刹那,頓住。
幾秒後側目,看向床上躺著的南珠。
南珠高燒不退,昏迷了,本該安安靜靜的躺著。
就算是不安安靜靜的躺著,可以開口了。
也該在知道遊朝已經死了後,喚他的名字。
而不是......喚遊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