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剛想繼續嘲諷幾句,卻不料眼前的謝淩居然沉下來了臉,嗬斥了一聲。
饒是經曆過大風大浪,阮凝玉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顫了顫眼睫,看過去。
便見男人已從椅子上起身,那雙鳳目死寂沉沉地望著她,看得她眼皮猛跳,差點腳底發軟。
他的神色......也尤為危險陰森。
謝淩道:“你知不知道你適才說了什麼?”
不用他說,阮凝玉心裡也是明白的。她方才惱羞成怒下衝動地說了…高祖,議論政見......
她抿了抿唇,剛想開口。
便見謝淩眸中迸出寒光,語氣極為陰寒。
“跪下!”
阮凝玉攥拳,她差點又乖張地犟回一句。
可是,待看到橫眉冷眼的謝淩,長兄以及前世首輔的威重又如山傾之勢般壓了過來。
她額頭上慢慢泌出汗。
到底還是怕眼前這個男人的......
阮凝玉咬唇,心不甘情不願,在謝淩冰冷的審視下,直直地跪了下去。
謝淩望著她,一時無言。
身為謝家嫡長孫,他身上有著士族鶴骨鬆姿的風骨,更有著長兄的威重。
自打出生,所有人都告訴他是嫡長孫。他被要求著要懂事,過早地開蒙,讀書寫字,要勤學進取,不可貪圖安逸。教育府中弟妹,不讓他們行差踏錯誤入歧途,及時點醒,撥亂反正,是他身為兄長的職責。
對上,他要成為一個合格優秀的長孫。對下,他是長兄,要立下表率。
而他也真的做到了,乃家中子弟的典範。
府中弟妹他都見過,可唯獨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